作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 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都要风雨无阻地去工作。即使意外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恋爱了,也不能阻止她去太子府报道。
今日国子监下堂,陈皎抱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心态收拾东西。能不严肃吗, 自从昨天她对太子深情告白后, 她便有了一种要保护屁股的迫切紧张感。
她在国子监拖拖拉拉许久才离开。等她慢悠悠到太子府时,远远便听见大家正喜笑颜开地说着什么。
凑热闹这种事是天性, 就连原本忧心忡忡的陈皎也生起了几分好奇。她觉得大家都开心的事情,她听了说不定也会开心一点。
虽然陈皎不迷信,可她也觉得自己最近人生走向确实是有点离奇。这种时刻能有点喜庆的事情, 说不定能缓解一下她郁闷的心情。
陈皎当即忘记自己跟太子恋爱的事情了, 小步跑过去。她探头钻进人堆里, 双手揣袖,悄悄摸摸听八卦。
然而她今天来得太晚了,刚听了没几句, 大家便转而商议待会儿要去哪里喝酒, 准备散场离开了。毕竟这些大臣有事才回来太子府商议, 事情禀报结束后就要下班休息了。
眼看大家要走,陈皎当即拉住离自己最近的户部侍郎, 急忙问道:“我来迟了, 大家聊什么呢, 带我一个啊。”
户部侍郎被她拽住后, 吓了一大跳, 心虚道:“陈世子,你怎么来了?”
陈皎以前和户部侍郎关系还不错,两人路上偶尔还会闲聊几句。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 对方似乎是想给她说亲, 她拒绝后户部侍郎便渐渐疏离自己了, 每次见到她不是躲开就是心虚,让人奇怪得很。
再后来太傅背后告她黑状,陈皎忙着太子的事情,也就渐渐的没管对方了。
直到现在,她忽然灵光一闪,总感觉户部侍郎的反应很奇怪。
陈皎眯起了眼,狐疑道:“我来太子府啊,不可以吗?我怎么感觉你看见我很心虚啊。”
被陈皎逼问,户部侍郎汗都留下来了。
他能不心虚吗,他当初误以为陈皎对殿下有龙阳之好,私下告密给了太傅,害得陈世子被太子厌弃许久。
户部侍郎害怕陈皎得知真相后,来找他麻烦。
他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倒是侍中看不下去了,不满说道:“陈世子为难别人做什么?你也知道自己来迟了。前几日你未来太子府,我们瞧见你当然会惊讶。”
侍中位高权重,仅次于右相之下,是太子党中少数能公然跟陈皎对呛的人。上次他们因为一杯茶闹了许久,短暂和好后,塑料同事情又破灭了。
“我回国子监努力功课去了。”陈皎含糊糊弄过去,又问道,“你们这么开心,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几天没来太子府,这群人估计又开始背后搞小动作想排挤她了,有好事都故意藏着瞒着不带她。
要是从前,她肯定就直接去问太子了,哪里愿意跟这些人费口舌。只不过现在她要努力守护屁股,这种事情就不想去麻烦太子了。
陈皎在太子党中也是出了名的奇人。她本来就喜欢摸鱼,相处久了大家都习惯了,也没有怀疑她的借口。
侍中摸着胡子,缓缓道:“我们在说太子监国的事情。”
陈皎愣了下:“太子监国?我怎么不知道?”
原来天气炎热,大概五皇子谋逆一事对于老皇帝是个不小的打击。他近日胃口不佳,身体发虚,御医诊脉后说他肝火过旺心脉瘀结,需要平心静养,否则长此以往恐怕会影响寿命。
老皇帝年过半百依然留恋皇位,甚至不惜为此针对储君,扶持五皇子他们内斗。由此可见他还是想要长命百岁的。
所以得到御医的诊治后,他当即甩手准备移驾去别宫避暑,将长安城交给太子监国。
其实之前许多年也是如此,每逢盛暑皇帝便去避暑,留太子在长安监朝。然而这两年老皇帝和太子斗法,对太子不满,便不肯放权让对方监朝。
他有心想让其他几位皇子监朝,可无论哪方面都无法越过太子。老皇帝也是个狠人,为此干脆咬着牙不去行宫避暑了。
然而到底人老年纪大了,长安城中也确实炎热。为了多活几十年好在龙椅上坐一段时间,怕死的老皇帝马不停蹄次日便动身了。
其实这件事已经发生几天了,可自从永安侯辞官后,她们家中对于朝堂信息便比在朝中做官者迟钝许多。加上前几天陈皎沉迷学习,故意躲避太子的有关消息,也就不知道这件事。
然而见陈皎茫然不解,其他人顿时无语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陈皎还是太子心腹呢,居然连这种事都不关注。
有人暗中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在心中鄙夷:这个陈世子,真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宠信这种人!
陈皎没在意这群人的白眼,她的心思随着太子监国这个消息活络了。
因为五皇子谋逆的事情,太子不久前才肃清朝堂清理了一批兄弟的党羽。老皇帝现在离开长安,朝中如今可谓是太子殿下的一言堂。
那趁这个机会,她爹是不是可以回去当官了?
虽然永安侯不说,但她们都看得出来她爹最近有些郁郁不得志,具体表现就是成天在家中写些酸诗,然后长吁短叹。害的她娘都快烦死了。
陈皎倒是能理解她爹。毕竟干了大半辈子的工作,说没就没了。身边的同事和朋友都在继续当官,他身上除了个空有虚名的侯爵,手中没半点实权,出门在外还没有在太子身边做事的陈皎风光。
这其中的辛酸差别,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虽然永安后只是辞官,侯爵身份没有被剥夺。但爵位也只是听着好听,手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