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高云自扰,雾重絮飘繁!
二十余座银峰交错立于云雾中,又因为风雪,云峰与云峰皆不可见,没有一道道银山时不时在风雪中显露出一些踪迹来。
四先生平日里练剑的所在。
一位身穿云雁细锦衣,腰佩一把湛蓝色长剑的女子,正眉头紧锁,日不转睛的注视着银峰中那些琐悴的文字。
文字字形并不算出彩,甚至许多处笔锋还有丑态展露,算不上一个好字。
可即使如此。
那女子却目不转睛,哪怕大雪袭来,狂风呼啸也不曾让她移开目光。
“南禾雨,你接连几日来此,难道就是为了看这些字?”
南禾雨身后的山峰悬崖边上,又有一位身穿紫色劲装的人,不曾去有南禾雨,只是低头看着悬崖下的云山雾罩。
她细腰束起,腰带正中还有一颗星辰印记,听声音,应当也是一个女子。
特别的是,这女子脸上还覆盖着一面白色面具,白色面其上,隐约可见几点光彩点缀于其中,粗略看去,就好像是点缀在蓝天中的星辰。
“你何时愿意与我切磋?”面具女子紫衣飘动,风雪不敢近她三尺之地。
南禾雨沉默不语。
事实上,脸戴面具的持星将军前来寻她切磋之法,不过四五日时间。
在持星将军看来,这四五天时间南未雨始终流连于这座冰峰前,望着这些字,只不回应她的比试。
可事实上,自从陆景在烟雨桥下与出习文,斩出那璀璨的一剑,自家六叔又告诉他,陆景的剑术得自于这座冰峰之后,她便每日前来止地,想要看一看这些寻常文字,究竞蕴含着何等道妙的剑法。
时至如今,已经一月有余,一月时间日日如此。
“将军,若是放在以前,我自会与你比试,可如今我却觉得我剑心不稳,便是与你切磋,也发挥不出风雨剑气的精妙之处。”
南禾雨腰间那一柄干秀水悄无声息,不曾有丝毫的剑气昂扬,她目光仍然落在四先生的诸多剑气笔墨中,对身后的持星将军道:“既非全盛,持星将军为何执意与我比试?”
持星将军面容被白星面兵遮掩,看不到她的长相,也有不到此刻她的长相。
可听闻南禾雨这番话,持星将军却转过头来,循着南禾雨的目光看去:“南禾雨,两年前我曾在太行山下见过你一面。”
那时的你虽然沉默寡言,但腰间长剑剑气轻鸣,加酝酿着无匹的自信。
你乃是当世剑道天骄,自从你持剑的那一刻,就有剑气萦绕于尚未曾被感应的元神!
没想到一别两年,你的修为越发强横,那坚定的剑心反而不稳了,这倒是一件怪事。”
持星将军声音淡然,评价南禾雨。
可南禾雨低头思索片刻,却并没有反驳持星将军话语,反而徐徐点头,道:“也许对我来说,这不是一件坏事。”
持星将军并不曾多言,也如同南禾雨一般,目光巡梭间注目于冰峰上的剑气文字。
“这些不过是四先生散碎的家常,你说自己剑心不稳,用每日来此看这冰峰,难道这些文字中有能让你剑心更稳的法门?
南禾雨望着冰峰文字出神,良久之后,她竟然长长叹了一口气。
“许久之前,就已经有人带我前来这冰峰之前,让我看一看冰峰文字中蕴含的大势剑气。
只是我的羽化剑剑心,却不曾有何收获。
那时我便如将军所言,自信不疑,只觉得我若是看不出来,那这冰峰文字中就必然没有什么大势剑气。”
持星将军并未插话,只是认真听着。
旋即南禾雨清冷面容上多出了些自嘲之色。
“可后来,有人从其中得了一道焰威可畏、赫赫炎炎的冲天剑气,虽然只有如此一
道,可比起我修行许久的风雨剑气,却还要更加高妙深邃。”
“焰威可畏、赫赫炎炎……”持星将军越有迟疑,继血想起不久之前名动太玄京的一位少年人。
“是那烟雨桥下斩奴孽的陆景?”
持星将军语气中,还带了些玩味:“南禾雨,你倒是奇怪,那陆景原本是要入赘到南府中的。
那时以太玄京中的风闻,陆家掌权的老爷,乃至你这位盖世的剑道天骄,都不愿让陆景过门,其中原因众说纷纭。
“没想到时至今日,陆景召兽见帝,遂了你的愿,不曾入南府大门,没想到现在你反倒对他多出很多兴趣了?”
南禾雨怔然,忽然想起那个份晚,她一路跟在陆景身后,亲眼见到陆景面对那般多人的质疑,自称野夫少年,为了他口中的公道,拿刀杀人的景象。
许多思绪转瞬即逝。
她轻轻探头,道:“我只刘冰峰上这壮烈剑气感兴趣,风雨剑气养我羽化剑心,却也同样成了我剑心瓶领,既然这冰峰中有一道赤烈剑意,也许能破除我的瓶领。”
持星将军微微挑肩,并不多说什么。
二人只说了这几句,持星将军也已然知晓元神比试已经无望,正要转身离去。
又有一阵狂风呼啸,吹过两座山峰罅隙,化为乱流滞入着冰峰前。
顿时冰峰前这处空地,卷起千堆雪来。
许多被冰雪遮掩的文字,更加清晰起来。
与此同时,冰峰一角,堆积的雪花也被就此吹散了。
持星将军眼角一瞥,面具遮掩下的眼神,顿时认真了许多。
“这两行文字……”
冰峰前的南禾雨,自然也看到了那被雪花遮掩,而今终于露出真容的几行文字。
持星将军看着那几行草书,心中感慨道:“四先生哪怕举世无双,论起书法,他还是要差上许多。
这几行字也不知是谁写的,笔墨之间飘若游龙,矫若惊龙,哪怕不是太懂书法,也可看出作者笔墨的不凡。”
持星将军紫衣飘动,思绪涌动。
可就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