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特意示警,不想让你吃亏罢。”
令荀没有明说,其实他也不太喜欢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顺眼。
大概他们也是“不该相见”的缘分。
……
中午时分,船只停靠在鸾都城外的野渡码头。
陈老大命人把八个大箱子抬下船,清点过后,装在三辆马车上,浩浩荡荡地重新上路。
尽管在船上,众人仿佛冰释前嫌,但下船后,队伍的气氛就有些微妙。虽有陈老大作保,但是他手下的人却并不是都这样服气,加上路上阮青梅又一团和气,有的人就蠢蠢欲动起来。
“老大,你还真要给他们分成?”借着小解的机会,有心腹手下和陈老大商议,“如今上了陆地,是咱们的地盘,我们何不……?”
那人目露凶光,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说到底,这本是他们的东西,是兄弟们搏命劫来的,为何要分给两个外人?
“哎,不可!”陈老大立即否决,“如果不是他二人,咱们这批货根本过不了琅华宗,两成就两成,说话还是要算话。”
那水匪发愁道:“老大,咱们这些兄弟还好,就怕寨子里的人要埋怨,还有二当家他们,若一口咬定是咱们私吞,又当如何?”
陈老大想到那位和自己不太对付的二当家,顿时不那么坚定了。手下有一点说得很对,他们知道水上发生了什么,寨子里的兄弟却并不知道,回去只说他们十八个人被这一男一女拿捏,他们未必会信,老二又一直想要搞事,就怕他借题发挥。
如果是这样,就不是小事了。
“可……我们不是他二人的对手。”陈老大眼神一暗。说到底,还是技不如人,原本这就是他们的“买命钱”。
“老大,我倒是有个主意,能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
不一会儿,陈老大回到车队前方,见阮青梅正倚着箱子等他们,远远地对视一眼,似笑非笑。
陈老大不觉起了几分寒意,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说话的地方很远,又有树木遮挡,她应该听不见才是,遂又放下了心。
“阮姑娘,公子,我有件事想与二位商议。”
阮青梅笑眯眯地道:“大哥客气,大哥请说。”
“是这样,关于咱们之前分成一事……”陈老大看了二人一眼,见令荀目光微冷,他忙道,“我说一不二,绝不反悔!但是咱们寨子有个规矩,凡事要大伙一起商量,我们寨中还有些个兄弟,若是此事不经他们知晓,我回去不好交代。”
还有寨子?
阮青梅一亮,下意识地搓了搓手:“那大哥的意思是?”
“我绝非要出尔反尔,只是想请二位到我们山寨一坐,和二当家见个面,也证明我陈老大没有私吞这笔货物,何况这出货也需要点时间。”陈老大说道,“我们寨子就在前面,就怕二位信不过……”
“哪里话,我们自是信得过大哥的!”阮青梅“腾”地站起来,态度十分积极,“都是自家兄弟,见个面也是应当,大哥尽管安排就是。”
陈老大没想到阮青梅这么好说话,想到对方如此信任,他却暗中算计,不觉有些不安。
可转念又一想,那匹货物本就是他们兄弟打拼来的,在水上他们技不如人,受人反制,如今到了陆上,自然是谁强听谁的,当匪的讲什么道义?这样一想,他心里就开朗了。
怪就怪他们太天真吧。
陈老大当即安排一行人回寨子报信,自己引着众人慢行。
一个多时辰后,眼前出现了一条盘山道,从山脚下隐隐可见山腰寨群,还有把守的水匪。到了这个地界,陈老大显然觉得稳了,说话也硬气起来。
“阮妹子,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这寨子,位置绝佳,往山上走,此地水域河道来往船只一览无遗,往下走是一夫当关,只要我们拒守不出,官兵拿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是我陈大夸口,到了这地界,就是神仙来了也得先拜老子的山头。”
阮青梅:“噢?那若是官兵围山,或是烧山又当如何?”
“妹子不知,这山上道路盘错,小路极多,围是根本围不住的,放火更是自寻死路,等火烧到山顶,咱们早就跑了。”
阮青梅:“哇,好厉害呀。”
“那是。”陈老大话里有话道,“呆会见了咱们二当家,你们说话可要小心些,他脾气不好,时常连我的话也不听。”
阮青梅:“噢噢,这样啊。”
“其实依二位的本领,又何必盯上那区区两成的玉石,年轻人应该多交朋友,往长远看,不要太计较蝇头小利。毕竟命要是没了,钱帛又有何用?”
阮青梅:“大哥说得对啊,真是太有智慧了!”
陈老大见阮青梅完全没脾气,越发飘了,道:“你们能识时务,自是最好,放心,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阮青梅:“嗯嗯,我也不会让你们为难的,说到做到。”
“哈哈哈哈,小妞儿爽快,是干我们这行的人,以后哥哥罩着你!”
陈老大只当阮青梅在开玩笑,不设防被地背过身,丝毫没有注意他的身后,“小妞儿”已经抽出了色彩鲜艳的三色平底锅,还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也没有注意到,自始至终,令荀看着天,一言不发,一脸费解。
这些水匪,是否忘了他二人因何上船的?
居然敢领着他们回老窝?
令荀不禁反思,这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从剑拔弩张,到产生“信任”?
令荀看看阮青梅娇俏的小脸,摇了摇头——
小青梅,好像很会骗人。
……
半个时辰后,山寨里的二当家在日头下来回踱步。
“怎么回事?不是说早就到山下了吗?为什么还不上来?”二当家收到了陈大的消息,早早就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