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住手!”
她又发起了泪眼攻势,楚楚可怜地哭泣:“王妃!王妃!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心悦世子,我不会还他的呀!”
风吟月面上没有一丝动容。
这种招数她用了一辈子,金铃的演技在她眼中只有“拙劣”二字可形容。
金铃公主见状,又变了脸色,咬牙道:“我有解药,风吟月你不想救雷鸣了吗!”
这一回,风吟月终于看了过来:“你承认了?”
金铃公主被按在地上,狼狈地道:“你还想不想救你儿子,我可以给你解药,我现在就有,不用回鸾都!那毒药中有一味药草,就算毓秀峰的人回来了也解不了,你放了我,我可以救他!”
风吟月死水般的眸子终于有了些许波澜:“解药在哪儿?”
“就、就在我身上!”金铃公主取下自己的手镯,“这镯子是空心的,解药就在这里面。”
王妃递了一个眼神,宫人立刻粗鲁地撸下镯子,果然找出了里面的一粒药丸。
“这就是解药?”风吟月凝眉。
金铃道:“是,千真万确!但这解药不只一颗,需要连续服用七日,你可以先把这颗给雷鸣服下,你放了我,我就把剩下的给你。”
金铃公主这一次没有说谎,此刻,她只想先从这疯女人手下保住性命。
风吟月捏起那枚小小的药丸,审视片刻,忽地目光一厉,两指一用力,将药丸碾碎成沫,当着金铃公主的面撒在地上。
金铃公主惊呆了:“你……你疯了?这是解药!你不想救你儿子了?”
风吟月看向金铃公主,看着这个如花一般年纪,却一如她当年一样恶毒自私的女子,心中突然有些畅快。她战战兢兢地苟活了二十年,也算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但是这个愚蠢的小姑娘,自作聪明以为所有人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仗着身份横行霸道的小姑娘,她的人生到这里就结束了。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若是自己,可不会如此,真是个蠢物。
“动手。”风吟月冷冷地道。
宫人得到指令,捏住金铃公主的下巴,将毒酒强行灌入。金铃公主拼死挣扎,几乎呛死过去,还是被强迫喝下了大半。很快,腹部升起阵痛,喉咙和鼻腔有灼热的感觉,有什么粘稠的、腥甜的液体从她的鼻子和嘴角流出。
这是……她的毒药……怎么可能?
她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想说话,想咒骂眼前这个疯女人,却根本没法发出声音。
风吟月走到她跟前,露出笑容:“如何?是不是很奇怪,这是你们鸾都王宫最常用的毒药,我怎么会有?清江和鸾都往来多年,后宫里互相流通一些东西,不稀奇。我与你们的侧妃,早有交情。”
若无一点铺垫,她怎么敢大老远地只身前往鸾都。
风吟月笑得动人:“公主对下毒之事如此得心应手,想必也不是第一次做,如今自己尝尝这滋味儿,也算死得其所。不过,礼尚往来,我还添了些清江的‘特产’在里面,这毒性发作应该要比鸣儿猛烈得多。”
她尖锐的指甲挑起金铃公主的发丝:“世子当时也是这样难受又害怕吧,这可怜的孩子又单纯又傻,被枕边人陷害还被蒙在鼓里。不过你放心,鸣儿吉人自有天相,他已经无恙了,公主,你就安心上路吧。”
不,她不能死!她不想死。
金铃公主捂住剧痛的腹部,强忍着没有晕眩,看向刚才被王妃洒落的药沫。
解药!她的解药!
就只有这一粒,她没有说谎,此刻她手上真的就只有这一粒!金铃公主双目赤红,手脚并用,狼狈地向药沫爬去,再也顾不得尊严。只要吃一些,吃一些解药……突然,门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像是卫兵闯了进来。
“王上驾到!”
大门敞开,清江王带领着卫兵快步走来,见到宗祠内的场景,脸色漆黑:“风吟月你——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人!太医!太医呢?”
决不能让金铃公主死在此地!
金铃公主眼看着一群人涌入祠堂,一双又一双的鞋子从地上的药沫踏过,带起的风将残余的粉末如灰尘一般吹个干净。
金铃公主的视线逐渐空洞。
意识弥留之际,她感觉身体越来越轻,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很多过往因她而死的人,其中有些她认识,有些她从未见过。那其中竟然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阮青梅?她为何和自己见到时不一样?她怎么也受过这毒药的折磨……那画面一闪而过,下一刻,疼痛难熬的变成了自己。仿佛那些人经历的痛楚一瞬间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不……不……她还不想死……突然,金铃公主发出一声尖锐凄厉的惨叫,而后失去了气息。
“疯妇!你给她吃了什么?!”清江王怒斥道。
“王上不必忧心。”风吟月淡定地道,“公主府外的车马已经准备好,只要叫一人扮作公主,对外直说公主救父心切,半路遭遇劫匪,跌落山崖,便不会对清江与鸾都的关系有损。这等毒妇,给她留了个好名声,是便宜她了。”
鸾都内斗激烈,金铃公主之死掀不起多大水花,鸾都王很快就会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王室亲情,不过如此。
清江王却只觉得心中寒彻:“你……你为何这么做?金铃毒杀世子一事尚未定案。”
“即便定案又如何?雷云,我太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为了大局,你只会压下此事,让这毒妇继续当她的世子妃,在我和我儿面前耀武扬威。”
风吟月咬牙:“我会这么做,还不是你逼的。”
清江王脸色铁青,不是因为风吟月不敬,恰恰是因为风吟月完全说中了他的心思。想到这女人如何将自己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