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挺严重了吧?”
那酒的“来历”,他和紫箬可都是最清楚的。
“可他不是一般人。”紫箬元君冷静地说道,“他是九重天第一强者,怎会只因为自己的仙骨被人拿去酿酒就崩溃至此。必然还有别的原因。”
“要是渟渊醒来,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蓝璞忍不住道:“紫箬,能不能试着把他叫醒。”
“能。”
蓝璞道君大喜:“那太好……”
“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紫箬话音一转,叫蓝璞道君怔忪。
为什么?这有什么为什么?因为他们是渟渊的朋友啊。
紫衣的女君看着结界中的人,似乎十分失望:“身为仙尊,明知道自己身负镇守九重天的重任,却三番五次疏于自身防备,以身犯险,又任由心魔入侵……我已经救过他两次,你为何心安理得的觉得本君该救他第三次?”
蓝璞道君哑口无言。
紫箬元君又说道:“每用一次真气为他人疗伤,也是对我的耗损,何况他这一次不是能轻易治愈的。若是此时魔宫卷土重来,我与他都不能应对,那谁来守九重天门?”
“可是……”
“我也即将渡劫,顺利的话,不出五百年就会证道大罗,位列金仙,届时本君便是紫箬仙尊,与渟渊平起平坐,我也能与西无咎力战,我为何要理所当然地牺牲自己,给他人便利?”紫箬面有不虞。
“蓝璞,你总说我们三人都是朋友,可是你为了救他,可谓全力以赴,我也出了力,他醒来后可有感谢过我们?反而他自己呢?任意妄为,行事丝毫不考虑你我,惹了麻烦也全靠别人收拾摊子。所谓朋友,不该如此吧?”
“仙途本是独行之路,蓝璞,你在凡间呆的久,道心中未免太多的仁爱礼义,这难道不是和你的修行背道而驰?”
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只是从前渟渊强出她太多,她说出来难以服众。如今渟渊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出不了三百年,他就将不再是自己的对手,她也就无所顾忌了。
她修得是无情道,既然无情,便不存在心甘情愿,理所当然的付出,有的只是利益索取,强者为尊。她受够了受“摆布”的日子,只想自己变强,再也不想辅佐任何人了。
蓝璞道君哑口无言,他现在确信,他从前以为紫箬心悦渟渊,果然是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紫箬,你从几时开始这么想?”他问。
“我从来都是这么想。”紫箬元君说道,“蓝璞,我还认你这个朋友,但是你这样理所当然指使我做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蓝璞皱眉:“紫箬,你这样有些过分了,渟渊他如今——”
——“吾友。”
突兀的声音从结界中传来。
蓝璞道君一喜:“渟渊,你醒了?”
结界中,渟渊仙尊依旧双目紧闭,周身气流席卷,形成尖锐的气阵,只有额间的血色道印已然变淡,化为一道金色光晕,那是渟渊的元神。
他竟被逼到元神离体吗?
果然,那声音说道:“紫箬说的并没错,此事是我欠缺考虑,大敌当前,九重天不能再损一位战将。”
蓝璞道:“可是你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我并非徇私,魔宫久不见你,早晚会察觉异样,到时候攻过来,依旧是麻烦。”
他主张先救渟渊,并不完全是从私交上考虑,虽然对于紫箬而言,也许正期待着一场扬名的仙魔大战,但是至少目前,魔宫忌惮的还是九重天“渟渊仙尊”的大名。
“你放心,西无咎暂时不会攻打九重天。何况,他此刻也不能死。”
“……吾友,吾不懂你,你为何如此笃定?”
之前不还整日把西无咎当成三界最大的祸害,一门心思除魔卫道,怎么如今又转变态度了?
“此事复杂,个中缘由,涉及天机,难以解释。”渟渊说道,“眼下还有一桩更重要的事,要烦请二位友人相助。”
这时候又是“友人”了,紫箬冷哼了一声。
未料,渟渊仙尊一改往日冷漠,言之凿凿,语意恳切:“此事攸关三界动荡,人界苍生,还请二位仙者助渟渊一臂之力。”
蓝璞道君有些动容,痛快地道:“好!你说!”
紫箬元君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总觉得渟渊仙尊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她冷冷地道:“不妨先说说。”
“请二位好友,将阮青梅单独带来九重天,最好不要惊动她身边的男子,渟渊只求此事。”
紫箬元君一怔,转而问蓝璞:“阮青梅是谁?”
蓝璞道君则是一脸惊愕,根本没听见紫箬的问题。
所谓攸关三界,拯救苍生的大事就是掠人家新婚小娘子?蓝璞道君觉得三观都受到了震荡。他的好友……原来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吗?
“她人与我关系匪浅,若置之不理,留在那个人身边,早晚丧命。”渟渊的声音中流露出痛苦,“我愧对于她,重逢已属不易,无论如何不能再见她在我面前死去。”
“至于那一场惨剧,我渟渊对天起誓,必会与那魔头以命相搏,护苍生免于涂炭。”
蓝璞大为震撼,他从未听过渟渊这样饱满富有感情的声音,这真的是他那无情无欲的好友的元神在说话吗?
可是,若别的事也就罢了,小姑娘新婚燕尔,和她那小郎君正值情浓,他深受信任,却下界棒打鸳鸯,掠人妻子,这实在是有悖于他的原则。
“当真不能说缘由吗?”蓝璞道君纠结,“渟渊,你该不会限于心魔,依旧将阮姑娘当成你的妻子吧?她已经罗敷有夫啊。”
元神沉默。
渟渊不想说谎,恢复记忆后,他受不住打击,识海崩溃,正是因为他心中从没有忘记阮青梅。尽管两人只相处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