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嫂可急坏了,不过你别急,这事以前也有过。”
“……”
没良心的狗子,主人丢了都不知道找一找,一天天的漫山遍野瞎跑。好在这算不上什么大事,等它跑够了自己就回来了。
“还有还有,”孙婶子忙道,“还有事儿!”
“二丫,你师父来了。”
“……什么师父?”孙曜来了?
孙婶儿道:“就是当年你这么大的时候,来点化你,收你为徒的那个,婶子是没见过啊,是你叔说的,说的真儿真儿的,还说你师父和当初一模一样,一点都没老,不愧是仙人啊。”
“对了,他就在那边树下等你,等了一天一宿了,我给他送了些水,他也不动,就要等……二丫?你不回家了?你哥也找你呢!”
阮青梅头也不回地往孙婶指的方向跑去,果然见树下,灰色道袍长身玉立的修士背对着她。听到脚步声,男人回过头,露出端正不染凡尘的容颜,那不是祈云琉又是谁?
他来干什么?是还嫌不够乱吗?难道他也恢复记忆了?
祈云琉气质如昨,眉目中间倒是少了从前的纠结烦恼,他看见阮青梅,就像见到一位熟稔的故人,云淡风轻地招呼道:“青梅,你回来了。”
“别叫我,恶心。”
阮青梅毫不客气,直接亮出法宝平底锅,摆开战斗架势,这一世她未必不是祈云琉的对手。
“老师父来此有何贵干?髓玉早已奉还,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交情吧?还是说,龙轻野的金丹没拿到,又来物色新的?这回我樊节师兄已经在钻研不害人的救人办法了,您省省吧。”
阮青梅措辞尖锐,原以为祈云琉这等道貌岸然之徒,被戳中心事,起码会流露些许惭愧,又或者恼羞成怒。祈云琉却像是没有丝毫触动,只苦笑了一刹,了然地道:“你身上有九重天的气息,看来是你是去见渟渊仙尊了,那想必该说的,仙尊都已经说了。你依旧回到这里,应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他这种什么都知道的态度,让阮青梅更加不爽了。
“怎么,你也跟他们串通好了?”
“串通?”祈云琉一怔,自嘲地笑了,“原来这一世,你是这么想的。”
他抬起头,正色道:“你当真如此信赖令荀,宁可认为我们所有人串通,也不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阮青梅沉默。
“我懂了。”祈云琉点头,“你放心,我不劝你,你想做什么,便去做,这一次为师……我会站在你这一边。”
……这狗贼吃错了药了?
阮青梅的神色被祈云琉看在眼中,眼中苦涩更甚,却依旧挺直背脊,维持着大能的体面。
“不管你信不信,我此来只为见你一面,确定你心中所想。至于旁的,我自知没有资格来奢求你原谅,我说任何话,你也不会相信。青……你放心,我祈云琉,不会再插手你的生活。”
从前她为了讨他的关注,做了许多事,可他心中只有自己,只有冉秋的恩情,从不放在心上。
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懂,在钟秀峰时,阮青梅没有做错任何事,她不亏欠任何人,他却被魔障蒙蔽了内心,做出牺牲她的糊涂事,现如今,他连出现在她面前,都已经是对她的激怒。他又凭什么对她说教,要她离开现在所爱之人?
他曾经是她敬重的师尊,如今予她而言,却是仇人,是最没有资格教她怎么做的人。
恢复记忆那一晚,祈云琉独自在停云阁思索良久,最后得到的答案是——万般因果,皆是他咎由自取,他只能认命。
只是,明知她有危险,他也无法视而不见。
“你保重,我只是来见你一面,此愿已偿,别无他求,你尽可放心。”
“告辞。”
说完,祈云琉转身离去,仿佛真的只为了来见她一面。
阮青梅放下手平底锅,觉得莫名其妙:“他到底来干什么的?找骂吗?”
系统干咳了一声,提醒道:“你回来之前,祈云琉去见了二狗子,现在二狗子面板数据不太稳定噢。”
阮青梅:狗贼!居然去挑拨二狗子!
果然是绿茶!
……
阮青梅飞奔回家,生怕晚一秒就看见自己和二狗子辛辛苦苦搭建的魔仙堡变成一片废墟。然而一入院门,所见却与所想大相径庭。
庭院整洁,虽已是隆冬季节,却还用术法维持着几盆常绿的植株,夕阳普照,岁月静好。
一身淡蓝衣衫的令荀挽着袖子,露出半截肌理分明的手臂,手中灵巧地摆弄着几跟木条,似乎是在建什么架子的雏形。
仿佛从她离开之后,小院的时间就静止了,而在她踏入院门的一刻,时光又无缝对接起来,重新流转。
青年闻声回首,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瞬茫然,随即,阴霾散去,艳阳明照,整个人似乎都暖和起来。
“青梅……”
“二狗哥哥,我回——”阮青梅心绪瞬间明亮,刚想大呼一声,视线却落在一小片废墟之上,猛然转为哀嚎,“我的秋千!”
阮青梅心痛不已地看着原本漂亮的像件工艺品的“残骸”,难以置信地惊叫:“二狗哥哥,我的秋千怎么坏了!是谁弄坏的,太过分了!”
这是新家里她最最喜欢的东西,是二狗子一点一点照着她的图纸给她做的。她想要藤条,二狗子就带着她上山找合适的木料,又跟木工师父从头一点一点学的打磨和造型……原本漂亮的吊篮现在翻在地上,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捶碎了一般,一看就没法修复了。
太残忍了,这怎么下得去手的?
“青梅,我……这……”令荀一阵支拙,眼中闪过心虚。
阮青梅原本泫然欲泣,等看见自家夫君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又觉得悬了一天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