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定格在整十二点的位置,不再向前走动了。
这是否说明,钟声和类似整点报时的机制有关。
……不管了,反正目前算是最差的状况,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先救下孟鲸再说。
他将短笛往背包一塞,毫不犹豫爬上了石台,冲到那座将近一人高的古钟跟前,双手扒着指针,用力往反方向转动。
指针发出不堪重负的机械摩擦声,但说也神奇,居然就这么让他给强行分开了。
指针与分针一旦分开,就不再是整点,钟声也就随之停止。
与此同时,那些疯狂缠绕交织的骨藤藤蔓,也像是失去了力量来源一般,萎靡着放慢了攻击速度,有些甚至直接缩回了石壁之中。
翟子渊转身望去,他又惊又喜地呼唤。
“鲸鲸,路口的雾气散了!”
雾气散去,就意味着结界失效,他们现在可以离开溶洞了。
孟鲸听到了,她把软鞭在自己腰间一缠,利落跳下石壁,两人分别从溶洞的不同位置,大步流星奔向路口。
*
出了溶洞,孟鲸和翟子渊进入到了一处更加狭窄的通道,这里几乎仅供一人通过,因此两人不得不一前一后走路,摸索着旁边的石壁前进。
翟子渊在前面举着手电探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他低声询问。
“鲸鲸,你有没有感觉这石壁在渗水啊?”
“感觉到了。”孟鲸说,“继续往前走,没关系。”
这条通道两侧的石壁,明显比前面通道的石壁都要潮湿得多,用光照去,能清晰发现从岩石的缝隙里在向外渗水,水流细密而不间断,一直流淌到地面汇聚。
四周的温度似乎降了几度,最后连空气里也隐约沁出冰凉的湿意。
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浓重的黑暗散去,前方路径渐趋开阔,两人接近洞口,望见了一条泛着暗绿色的地下暗河。
地下暗河的河岸边淤泥密布,除此之外没有路,这意味着要去到对岸,就只能游过这条河。
翟子渊站在岸边,朝着黑浪翻滚的河里看了许久,面露难色。
“鲸鲸,我认为游泳不是个好主意。”
“我也认为不是个好主意。”孟鲸平静回答,“所以我们不游泳。”
“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她指了指他的斜后方,他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边停放着几具破损的柚木棺材,比普通棺材稍微宽一些,掉漆严重,估计也有些年头了,外面还纵横交错着许多不明抓痕和咬痕。
他难以置信:“这游戏该不会是想让咱们坐棺材过河吧?”
孟鲸摇头:“单纯坐在棺材里肯定不行,就凭这暗河的浪与漩涡,分分钟就能把棺材掀翻。”
“那你的意思是……”
“这些棺材都是坏掉的,得把棺盖重新钉起来,再钻进去盖紧,才能顺河漂流。”
翟子渊听了这话,立即跑到棺材处去察看,果然,每一具棺材里都放了零散的工具包,有锤子、钉子、刷子、防水灰泥、长短不一的木板等。
他恍然大悟:“合着是让咱们做木匠呢?”
孟鲸反问:“你会钉棺材吗?”
“我……我没钉过,但我觉得也不难,如果不要求美观,只是把棺材该修好的地方修好,大概是没什么问题。”
“那待会儿你来负责,先坐这歇一下。”
她确实是得歇一下,刚才在溶洞里持刀砍了不晓得多少根坚硬骨藤,过程中还被骨藤抽了好几次,虽说隔着冲锋衣看不出来,其实肩膀和胳膊都快肿了。
翟子渊见她往岸边一坐,赶紧凑过去坐在她身边,他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知道她是有点累了,犹豫半晌,试探着问她。
“鲸鲸,需不需要我替你按摩一下?”
“……”
他见她沉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口:“当然我是随便一问,你别生气,不按摩也行,咱们就歇歇脚再继续行动。”
孟鲸侧眸朝他投去一瞥,是很熟悉的看智障的眼神。
她依旧没说话,顿了片刻,却把右手臂伸过去,很自然搭上了他的膝盖。
这含义不言而喻,翟子渊原本还有点失落,见状瞬间欣喜,眉眼间都似被点亮了。
他低下头去,认真又小心翼翼地从手腕一路按摩到她的肩膀,如同对待一件珍宝,既怕自己力道不够,又怕力道太重弄疼了她。
他暗中观察孟鲸的表情,可惜她就是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什么也判断不出来。
但她没骂他,至少证明对他的按摩手法暂时满意。
他叹了口气,语调里带着或许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温柔和疼惜。
“鲸鲸,辛苦了噢。”
“是挺辛苦的。”孟鲸唇角一抿,“要不是因为不会吹笛子,我今天高低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