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鲸开杀戒的时候,通常不会给任何人反应机会,她二话不说一刀捅死了阿斯玛,以致旁边的翟子渊还有点懵。
而当她抹了阿斯玛的血迹靠近他时,他还以为她想擦手,下意识就把自己的衣袖伸了过去。
……结果孟鲸却把血迹,全都抹在了那柄长剑的剑刃之上。
他有些迟疑:“鲸鲸,这是不是咱们开局时穿黑色斗篷的向导?”
“没错。”
“你就这么把他杀了?”
“手册要求杀的,怎么,你打算把他供起来?”
翟子渊解释:“但这和画上画的不一样啊,我们不是应该用剑杀他吗?现在你用的是祭祀之刀。”
“我刚才考虑过,问题是这把剑没开锋,根本杀不了人。”孟鲸说,“所以画上并不是我们想的意思。”
“那真正意思是……”
“画上告诉我们,这把剑要用阿斯玛的血来开锋。”
翟子渊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尚未来得及开口,就感觉掌心剑柄发热,低头一看,只见方才还布满锈迹的剑刃,因沾染了阿斯玛的血,正自下而上缓慢变成暗金颜色,薄如蝉翼的锋利双刃,正随光线折射,浮现出繁复的符文印记。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长剑上的符文,和祭祀之刀上的符文高度相似。
他举起长剑,诧异端详:“我靠,这是一把神圣之剑啊鲸鲸!”
“神圣之剑谈不上,但绝对是通关的重要道具,你拿好了。”孟鲸淡定示意,“那根拐杖给我看看。”
“哦哦,在这呢。”
她接过他从阿斯玛那里夺下的拐杖,只觉拐杖冰凉滑腻,不像是寻常木料的触感,倒像是削好的木棍上面裹了一层皮。
也许是人皮。
她用刀刃将拐杖外面那层薄皮切剥开来,没发现什么异常,想了想,又用力去拧拐杖顶端的骷髅头装饰。
果然,骷髅装饰被拧得松动,片刻从空心的拐杖里掉落出一把细长的红铜钥匙,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翟子渊附身将钥匙捡起,见这把钥匙造型奇特,神似一只蝙蝠。
“这应该能开启后面的某一扇门吧?”
“能。”
孟鲸言简意赅地回答他,她站在阿斯玛的尸体旁,继续翻看那本探险手册。
在后面的页数里,简笔画可以说变得越来越潦草,想要准确理解整幅画的内容显然有点难度,只能靠寻找图上具有代表性的重点来判断。
比如其中一页,她看见了在乱七八糟的线条里,那扇四四方方的类似门的东西。
翟子渊察觉到了她在研究那扇门:“画上的门和咱们这把钥匙配不配套?”
“很难确定,得找到了才知道。”
他大胆给出建设性意见:“你觉不觉得门旁边画的那两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什么长角的雕像?”
很难得,他这句话给了孟鲸灵感,一旦接受这样的设定,接下来怎么看怎么像。
“有可能,走,我们去找门。”
“OK!”
关于门的位置,探险手册没有给出更具体的提示,可想而知,中途难免走出不少弯路。
到后面路越走越暗,连最开始燃烧的幽绿鬼火都逐渐消失了,两人只能打开了手电筒。
这里辨不清昼夜,却胜似深夜,不晓得是什么鬼哭神嚎的动静,从四面八方形成立体环绕声,经久不散,听得人背脊生寒。
两人溜达了很久一无所获,最终决定把背包里的罗盘拿出来参考参考。
孟鲸站在那里,对着罗盘沉思了很久,久到翟子渊以为她发现了很重要的事情,小声询问。
“鲸鲸,你看出什么了?”
“我没看出什么。”她平静回答,“毕竟我对风水学了解太少,也不太会用罗盘。”
“那……咱们就只能这么瞎找了?”
“也不能算瞎找吧。”她盯着罗盘中央的指针,半晌面无表情望向远处,“可以去西南方向找一找。”
他顿时精神一振:“有什么根据吗?”
“没什么根据,直觉而已。”
“……”
但事实上,在很多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依靠直觉反而是最原始也是最可靠的办法。
两人差不多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穿越了大概是荒芜果园的遗迹,直至到达了一片明显是墓地的地方。
这里的墓地布局非常奇怪,上千座墓碑错落分布,干涸的泥地上沟壑纵横,远观仿佛组成了一个复杂的“葬”字。
更诡异的是,每一座墓碑之前,老旧的棺材都没有完全埋进地底,而是露了半截在地上,看起来刚好能将棺盖打开。
翟子渊莫名觉得背脊一股凉意:“鲸鲸,你的直觉指引着墓地吗?”
“在现实中墓地也许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