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翟子渊已经准备就绪,勇士孟鲸的装备也齐了,现在只等黎明正式来临,去完成最终任务。
然后在完成任务之前,芳姑又给他们烤了一只鸡,据说这次在烤制工艺上做了一些改动,又多刷了点蜂蜜(……)
孟鲸啃鸡腿,翟子渊就只能眼巴巴在旁边看着,因为怕妆面花了,影响这无可挑剔的美丽。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可怜,孟鲸察觉到了,她转过头去,思索片刻吩咐道。
“张嘴。”
“啊”
她把鸡肉撕成条状塞进他嘴里,想了想又塞了一块鸡肝,动作娴熟,没让他的嘴唇沾上半滴油。
天边云层被风吹散,晨光破晓,黎明降临了。
君君本来趴在窗台上昏昏欲睡,忽听有密集的雨滴声敲击窗棂,登时惊醒。
“下雨了?母亲,下雨了!”
外面晴朗无云、阳光明媚,可雨势却由小转大,逐渐演变作茫茫雨幕,在村中地面汇聚成泊,泛着莹蓝色的水晶光泽。
晴天下雨,这一幕有点美,但知情者都很清楚,并不是什么好事。
远方,四位戴着银面具、穿红色长衫的高大轿夫,正抬着一顶缀满珍珠流苏的喜轿,穿越雨幕走来。
从头顶竖起的两只黑漆漆的耳朵可以判断,它们都属于黑狐一族,是来接亲的。
芳姑看清了它们的样子,连忙拿起绣了金线的红盖头,蒙在了翟子渊脸上。
君君在旁叮嘱:“可别让它们看到你的脸啊,这些轿夫都是公狐狸,万一它们在路上对你发疯……”
翟子渊及时制止:“得,能不能别再唠叨公狐狸了?”
才说这两句话的工夫,见那些轿夫形如鬼魅,转眼已来到了近处。
一只狐狸前来敲门,其他三只就等在小楼台阶下,那顶花轿在雨里半点未湿。
君君紧张示意孟鲸:“它们来了它们来了,你快躲进去!”
孟鲸立刻转身进屋,翟子渊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些狐狸的脚程很快吧?到时万一鲸鲸追不上怎么办?刚才吃剩下的鸡骨头呢?给我来一包!”
芳姑反应也不慢,当即进了厨房,把能搜罗到的鸡骨头都包起来,一股脑藏进了他嫁衣宽大的袖口里。
“记得少说话,尽量保持沉默。”
她替他整理了一下嫁衣的裙摆,反手开了大门。
门外的狐狸轿夫一言不发,由于面具遮挡,也辨不清有什么表情,只看到它撑开了一把伞伞也是红面竹骨,和芳姑给孟鲸制作的那把如出一辙。
接新娘这种事,一年要接十七八回,估计它也干得习惯了,或者说麻木了。
它猜这回又是个平平无奇的女人,回去也迟早要被首领杀掉,届时兄弟们就又有下酒菜了。
芳姑在翟子渊肩头轻轻一推,翟子渊就势迎上前去,狐狸轿夫将伞撑在他头顶,送他一路走向那顶轿子。
透过里屋的那扇窗,一样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孟鲸站在窗边,目送翟子渊钻进轿内,随后四只狐狸轿夫重新抬起喜轿,很快就消失在村路的尽头。
她走出了卧室门,将那柄桃木剑别在腰间,左手持骨扇,右手接过了君君递来的竹伞。
她问:“雨什么时候能停?”
“要下快一天呢,差不多傍晚时分能停,也就是九尾黑狐举行成亲仪式的时候。”
芳姑提议:“不如你稍微等一等再出发,不急的,我刚才在那些鸡骨头上施了点小法术,无论被扔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你只要仔细找就能发现。”
考虑到从早到晚要等很久,去了得在树林里淋雨等着,还不如晚一点再去,所以孟鲸同意了。
“行,那中午再烤点鸡肉干我带着路上吃。”
“……”
但愿翟子渊心思灵活点,能跟九尾黑狐多周旋一会儿。
祝他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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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窗外依旧阳光与大雨共存。
孟鲸带上自己所有的装备,以及现烤的鸡肉干,在芳姑和君君充满期待的注视下,离开了住处。
临走时,君君还隔着窗户朝她喊:“一定要凯旋啊鲸鲸”
偶尔想报复她是真的,但希望她成功也是真的,毕竟这是大家共同的目标。
不过凯旋这个愿望怕是很难达成,如果顺利杀了九尾黑狐,估计孟鲸和翟子渊就直接穿越走了,也不可能再回来。
孟鲸撑着伞踏进雨里,她将一根手指探出伞外,片刻只觉一阵刺痛,收回时见指间多了两道细而深的伤痕,并且还在向外冒血。
雨滴落在伞面上,乍一听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其实这是货真价实的针雨。
如果不撑伞被雨淋中,将无异于被成千上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