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鲸喝了两杯酒,略微有了些醉意,看向房间里的摆设便显得模糊朦胧。
她坐在桌边单手托腮,试图令视线聚焦,谁知由于精神力过度集中,导致架子上的酒杯突然飞出去,正砸中翟子渊的后脑勺。
幸亏翟子渊及时察觉,本能用手挡了一下,酒杯当场碎裂,在他掌心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他抬头看她,神色震惊:“鲸鲸,你的意念能力随时都可能发动吗?你……你别把屋子拆了,拆了咱们要赔钱的!”
这会儿孟鲸也清醒了,她揉了揉眉心,略显无奈。
“不至于,你手没事吗?”
“没事没事。”
“我看看。”
翟子渊乖乖把手伸给她,孟鲸垂眸检查片刻,起身出门,去和旅店服务生要来了药膏和纱布。
她替他上了药又缠好纱布,比起先前丧尸主题那一局的包扎手法,这次的动作全程轻缓熟练,最后还系了个挺漂亮的蝴蝶结。
伤口自然是疼的,但翟子渊一句没提,他反复端详那个蝴蝶结,由衷感慨。
“你真是心灵手巧呢鲸鲸。”
“倒也用不着硬夸。”孟鲸把药膏的罐子往前一推,离座走向浴室,“我先洗澡你再洗,然后睡觉。”
在树林里摸爬滚打了一通,不洗澡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半小时后。
两人各自洗漱完毕,翟子渊穿着浴袍翻柜子,翻出一床被褥开始打地铺。
孟鲸躺在床边,撑着额头看他:“这床是太窄不够你睡?”
“啊?你不是说让我打地铺吗?”
“我不那么说,薇薇能同意和华越一间房?”
“问题是……”
“上来。”
两个字的命令最可怕,翟子渊不敢再反驳,登时小心翼翼抱着被子爬上了床。
他坐在床边,下意识系紧了自己浴袍的带子,低声开口。
“鲸鲸,不是我不愿意睡,以前游戏里情况特殊没得选,咱俩一张床就一张床了,现在明明有条件,如果我还硬和你一起睡,是不是就很没礼貌?”
孟鲸无语:“哪里没礼貌?搞得我好像欺负你一样。”
“你没欺负我啊!”
“别废话了。”她懒洋洋地一翻身,扯了被子自己盖上,“一起睡了又怎么样?就凭你的长相身材,吃亏的也不是我。”
“……”
与此同时,另一间临窗的房间内,颜薇正裹着浴袍,趴在窗边朝外面张望。
借着月光,她看到街道上有不少举着火把、穿黑色斗篷的人,他们装束都是统一的,气势汹汹似乎在找人。
她正疑惑,回头见华越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什么东西。
他径直走向她:“刚才问了乔尼老板,是城中有位矿工勾结一伙外乡人,把黑蜘蛛帮会的两位成员给杀了,帮会首领大怒,正在严查。”
简而言之,就是有玩家杀了不好惹的npc,触发了特殊剧情。
在这场游戏里,玩家们做的任何事,都有可能触发特殊剧情。
“但愿他们不要被抓到,被抓到估计就惨了不过跟我也没太大关系。”颜薇打了个哈欠,关上窗户,眼神瞄向他手里端的盘子,“这是什么?”
“老板新烤的草莓小蛋糕,我给你买了一块。”
“鲸鲸吃不吃?你别用队内资金谋私利。”
“我刚才已经问过了,小翟说孟鲸在休息,把我推出来了。”
颜薇捏起小蛋糕,一口咬掉大半块:“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具体发展到哪一步了?真教人纳闷。”
“小翟的心思自然不必说,只是他自己不承认罢了,至于孟鲸……”华越的语气意味深长,“虽说我对她了解不深,但也知道凭她的性格,对小翟算是格外宽容了。”
颜薇试探着问:“你之前和鲸鲸参加过一局游戏是不是?感受如何?”
“还好。”他说,“孟鲸杀人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当初要不是因为小翟够傻,可能根本活不到现在。”
结果事实却是,翟子渊不仅活到了现在,甚至还和孟鲸绑定了长期组队契约。
和当初那一局幽灵游戏相比,如今孟鲸的戾气,其实已经缓和不少了。
世间的机缘巧合,有时也真是难以解释。
颜薇吞掉了整块蛋糕,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瞥他一眼,冷哼着问。
“那你杀人有心理负担吗?”
“起初有一点,后来就没有了。”
“是,像你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啊,哪会有心理负担?”
华越叹息一声:“薇薇,你和我讲话会不会太阴阳怪气了?”
“这还叫阴阳怪气啊,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颜薇不耐烦地用肩膀撞开他,“让开,今晚你打地铺,敢来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