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攀附。
没有,它没有边缘,也许它是触及天空的,我无法翻过这道坎,就像此刻,我不能悖逆自己的命运。
杰克还在傻笑,他像是又要给我讲一个笑话。
哦,那你便讲吧,我不再生气了,我不会再生任何人的气了。你愿意讲笑话,我愿意陪你捧腹大笑。
可杰克的嘴唇只是翘了翘,狡猾地闭口不谈。
我给了他一拳,在他的脸上。
他被我打得一个趔趄,发出一声“嘿!”
我又打了他一拳,他又是一个趔趄,怀里的手提箱很滑稽得抽搐着,他发出“嘿!”的声音,声调也一模一样。
操你妈,杰克,真的。
假如某一天,我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一个人工搭建的舞台,有一群群合格的陪演,有一个自信满满的主角,那么当我站在舞台边缘,那台下黑漆漆里有许多我看不清面容的观众,那么我无法从台上坠落下来。
因为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剧本里,今晚的偷货任务要出意外,我们很可能被赖宣堵在房里,然后成为某件阴谋的目击者,随后他对我们展开追杀,杰克中弹身亡,他的配枪会出现在他的脑子里——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了,因为他其实不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人不可能让一把枪从脑袋里伸出来,还能低声对我说:活下去,为了我。
操你妈,杰克,真的。
我一直以为咱们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关系,你跟我说,咱们之间有种化学反应。但其实你只是被设定成我的朋友而已不是吗?你只是要和一个叫V的人当朋友,而那个人可以和我长得完全不同,甚至可以是不同的性别。就像我在梦里看到的红头发的男人。
所以姓鹿的会告诉我,命运对我张开獠牙,所以狼会对我说,自由意志是一个必要的幻觉,所以绀碧大厦的酒保会说我也活在故事里。
合着你们一个个都比我清楚是不是?
合着就我蒙在鼓里是不是?
看我在这里挣扎很好笑吗?
看我的表演很好笑吗?
看我的过去,看我丑陋的心理,看我女人的皮囊很好笑吗?
我操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