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越来越近,你的影子也越来越长而疏淡。
“我的意思是,既然现在没事儿做,咱们去泡吧,喝六瓶威士忌,磕两瓶半的安非他命,舔一点儿LSD,怎么样?”
不怎么样,强尼,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地方。
“难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
“死亡。”他吞吐数字云烟,“你心知肚明,一旦让自己松懈下来,那东西就会追着你跑,不管你多拼命地想忘记,都不可能忘记。”
“那就不忘记。”
“够洒脱!行,那就都听你的。”
听我的?我没什么意见,现在想的无非是回自己的狗窝睡上一觉。
开着窗,夜之城疏淡的霓虹和悬浮车的射灯在房间里投下大块的亮斑,我躲在床的角落看光线在地板上流淌。
强尼说得对,死亡真的在追我。我几乎为恐惧死亡而感到生理性的不适。
“来点酒透一透。”强尼真的拿了一瓶威士忌过来。
我吃了一惊,因为那瓶酒不是虚假的电子投影。
“你怎么做到的?”
“给你倒酒吗?我的女士?”强尼的银色机械臂捏着玻璃杯,金属反光和电子马赛克在玻璃壁上流淌,“一醉解千愁。”
“好的。”
于是我一饮而尽,一杯后又是一杯,最后只记得流淌着不息的银色反光和电子云烟,闪烁在山一样高的玻璃杯的内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