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
太平道的一处小堂口中。
尽管只是个小堂口,但那气派却是完全不输寻常的世家大族。
这其中自然有豪绅的贡献,也有那些彻底被惑了心志的老百姓散尽的家财。
若是秦羽此时看着这显然有些超出了规格的堂口,他便会立刻明白过来。
黄巾起义的背后,恐怕还真就没有那么简单。
此时三十六大方渠帅之一的韩忠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堂之中那张紫檀木的交椅上。
在他面前,正跪着十几个这小堂口之中的混混。
他们一个个额头紧贴着地面,看也不敢看面前的韩忠一眼。
沉重的气氛压在这大堂之中,让他们之中的有些人即便已经跪伏在地,却还是抖如筛糠。
“你们王渠帅去了什么地方?怎么这几日都不见他人回来?”
韩忠的声音听起来很平,但就是这股很平很淡的声音,却让这些混混们只觉得好像有一把刀正横在他们的脖颈上。
一旦回答的不好,不顺面前这位渠帅的心意,他们便立刻就有身死的可能!
没人敢在这种时候开口。
就像是绝对没有人想要朝着刀口上头铁的撞上去一样。
“不说话?都哑巴了?”
王齐都已经出去了三日未归。
最开始还有可能是因为别的事情耽误了。
但现如今都已经三天过去了,就算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也应该会有消息送回来。
现如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些混混们心里早就在想,王齐是不是已经在外面被人给收拾了?
这年头,死个把人的真不算什么事情。
可王齐会死,他们其实心里还真不怎么相信。
兴许只是王齐没有派人将消息送给他们,而是送上去了也说不定?
可现在顶着面前韩忠的压力的时候,他们便都很清楚了。
王齐这显然是没有任何一丝消息回来。
而想到韩忠对王齐的看重,谁这种时候开口说了王齐的死讯,那不是找死?
众人虽然心中都是惶恐不安,但在韩忠那厉声之下,却还是一个个都真像是哑巴了一样。
“你来说!”
韩忠看着面前这些瑟缩的混混,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只是过来问问情况,怎么看他们的反应,好像王齐就已经必死了似的?
怎么可能!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王齐的实力?
况且王齐前日出去的时候,身边可是带着十几个好手出去的。
以他们那样的实力,就算是碰到了周遭三山十五寨的贼寇,他们也能从容应付的过来。
要是被惹急了,他们那些人未尝就没有灭掉一个寨子的可能!
那些寨子人是不少,但真正有实力的人可太少了。
大多数都是流民,他们拿什么去跟王齐这个已经凝练了真气的武人拼命?
那个被韩忠点到的混混浑身一颤,如丧考妣。
“回渠帅的话,王渠帅他三天之前就走了,走之前还带着一帮兄弟,应该是去了小方村。”
韩忠闻言,眉头微蹙。
他试图从脑海中寻找到与小方村有关的信息。
但奈何那小方村实在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地方。
韩忠对于那里根本就没有半点印象。
“小方村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什么奇怪的,你们一个个都这样的表现又是何故?”
韩忠不悦道。
那混混赶忙说道:“小方村乃是我们渠帅之前奉命分配流民的居所,此地就在南边三十里处,村里十几户,约有四十来人,只是那小方村中,有人与我们渠帅曾有些恩怨。”
韩忠听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一时间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与你们渠帅有仇?只是安置流民的地方?你们便觉得你们渠帅此行凶多吉少了?”
韩忠鄙夷的看着面前这一片跪倒在地的混混们。
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他们根本不知道凝聚了真气的武人到底有多可怕。
别说只是对付一个有仇的流民。
就算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也足够将一整个小方村彻底屠的干干净净。
王齐断然不可能死在小方村!
韩忠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又问道:“除了这个,你们渠帅走的时候可还有跟你们提起过什么?”
那些混混察觉到韩忠的态度似乎没有之前那样冷厉,于是这才稍微大胆了一些起来。
“渠帅好像没有说过什么了,他走的时候只是说要去小方村了结了那个仇人的性命,其他的都没有提起过。”
韩忠点了点头,眼见问这些人是根本不可能问出什么东西的,便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去小方村杀人报仇,怎么可能去了这么长时间?”
“难不成他是路上遇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韩忠一路回到自己家里,招手叫来一个下人,道:“南边三十里外有个叫小方村的地方,去给我打听一下那个村子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下人应了一声,立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