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和逢氏的大总管被人叫了出去。
没用多久,两家的大总管便带着他们之前带来的名医匆匆离去。
何府原本就排的人山人海的队伍顿时空出来了两大块位置。
不过这空出来的位置立刻就被后面涌上来的人给填补的满满当当。
“这娄氏和逢氏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都已经快要轮到他们了,这个时候反倒是打了退堂鼓?”
“他们这般举动,到底又是何意?”
眼睁睁的看着娄氏和逢氏两家人撤离出去的众人心中都有些疑惑。
这些代表着各大世家豪族的大总管们一个个自然也是心思通透之辈。
立刻就让人去探查娄氏和逢氏的情况。
顺便还要去探查关于何进的消息。
这年头,党人虽然已经被彻底的排挤了下去,但朝廷里面也还远非是宦官一家独大。
互相之间的倾轧表面上可能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但背后大家可都是如履薄冰。
一个不小心,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
今天何进可能还是将作大匠,保不准明天就会变了样子。
然而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他们不管怎么去打听,竟然都没有从逢氏和娄氏那古怪的表现上打听出来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些宛城之中的世家豪强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颇有自信的。
没道理娄氏和逢氏都已经知道了的东西,到现在竟然还传不到他们的耳朵里。
一家不知道,其他众人还都能不知道吗?
于是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安安稳稳的站在原地,等着何进的接见,并且让手下的这些名医给他好好的诊治一番。
如果能解了他的困苦,这可必是大功一件!
至于娄氏和逢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现如今的确不清楚。
但这又如何?
与讨好何进这样的人相比起来,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件事更紧要?
娄氏和逢氏两家的大总管也不明其意。
他们只是收到了家主的传令,让他们火速带着名医回家。
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多余的信息。
这让那两个大总管都是无比的惊讶。
连他们两人都不能提前告知的事情,那看起来还真是太严重了。
两人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回到了各自大宅中。
甫一回来,他们就被立刻唤了过去。
来到堂前,看着那一群面色肃然的族中长辈,饶是他们,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一声。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断不可能有这种排场!
见礼过后,便有族老问道:“你在何府,可见了何将作?他现如今的情况如何?”
大总管回答道:“还未曾见过,只听说何将作精神不振,头晕目眩,根本无法见人,面前的名医开了不少方子,短时间内,却都还没有起色。”
何进现在的情况是真的不太妙。
有名医以针灸之法为他调理脉络,并煎服汤药。
只是何进现如今真可谓是沾药便吐,又畏寒怕冷,常规的手段想要起效,倒真是有些难度。
加之何府之中医者甚众。
各自都有各自的说法,别说何进了,就算是他的那些心腹,此时一个个也听的晕头转向,头大如斗,心中更是烦闷不已。
反正看这情况,倒是不至于会要了何进的命,就是这一顿遭罪是肯定免不了了。
大概知道了何进的情况之后,族老便开口道:“此事易也,这里有神水一壶,你且带去,送给何将作,有此神水,当可药到病除。”
大总管:???
我才出去了一天,你们这就疯了吗?
怎么神水都整上来了?
现在一听到神水这两个字他都有点怕。
何进之前就已经喝过一碗神水,喝完之后,上吐下泻,情况比之前还恶化了不少。
他若非身体实在顶不住,否则真就要亲自操刀要去砍人了。
都已经发生过这种事情,现在再提神水,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况且那之前送去神水的人乃是郡尉妻弟,平素交游广阔,与各大世家豪族关系都很是不错。
再加上背后又与那太平道各大方渠帅关系莫逆,本身也入了太平道。
这多方因素之下,何府的人才仅仅只是把他给赶了出去。
这要是换做别人,下场如何,那还用多说?
而现在压力就给到了他们身上。
他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这世家豪门的大总管。
但实际上也就只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罢了。
如果真出了事,难道能指望家族里的人全力以赴去给他开罪?
即便退一万步,族里的人就真的这么看重他,给他全力以赴去开罪了。
在何府的面前,仅凭他们一家之力,难不成真能挡得住何进的刀?
到时候别的不说,随便找一条欺侮上官的罪名,便足够将他给直接斩首。
拿这种不靠谱的神水去给何进治病,真把这位将作大匠不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