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有宣纸可用。”
张昭笑道:“徐平你还是将这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我敢断定,日后这宣纸绝对不会变成你所说的那样,不管我在哪里都能有宣纸可用。”
“这宣纸必不会对外贩售,至少不可能是大规模的贩售。”
“而这制作宣纸的技术,也定不简单,旁人想要获得这个技术,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我料想倘若那秦县令真的想要贩售纸张以获利的话,他要贩售的也肯定只是最普通的那种藤纸。”
荀彧稍加思索,也就明白过来。
他说:“难道就为了一张宣纸?”
张昭笑道:“非是一张宣纸啊,你且看看我这案几之上。”
“我有这么多宣纸随用随取,徐平你觉得,若是我走出这里,未来还能有这种待遇吗?”
荀彧摇头。
张昭又道:“我知道你心中是何种想法,也知道你心怀抱负,胸有大志。”
“你肯定会疑惑我为何不去当官。”
“很简单。”
张昭顿了顿,荀彧也因此支棱起了耳朵。
“因为不值。”
张昭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本以为荀彧多少也能理解。
但张昭显然还是高估了这个才刚刚走出社会的热血小青年心中的那抹崇高的意志。
荀彧没听明白。
看着荀彧那一脸疑惑的样子,张昭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道:“这天下不值,不值得我耗费我的心力去改变。”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改变就能去改变的,就像是现在。”
“我纵然想去改变什么,可到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徒劳。”
“纵然是你这样的世家子弟,真正进入到朝廷中之后,你也会发现,原来你心中所幻想的那些事情,都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你改变不了什么,也终究不会再去试着改变什么。”
“现如今的状态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张昭说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了一身。
随后摇了摇头。
又想要捏起一旁的宣城紫毫。
就算张昭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
荀彧其实还是不能理解。
他这个天生的暖男,天生的理想主义者,对待所有的事物都忍不住想要拿出最大的善意来的他。
根本理解不了张昭所说的这些话。
于是荀彧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继续纠结。
他不是一个喜欢跟人辩论的人。
在他看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想法。
而他自己当然也有。
他现如今能做的,要做的,也不过就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并且将自己的想法一路走下去就可以了。
于是他朝着张昭躬身一拜。
随后便毫不拖泥带水的走向文士府外。
他也没有再打算去找娄圭。
也没有想要再去见那个他之前很好奇的圣人秦羽。
现如今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见到了张昭,知道了这棘阳城内的情况,便也该动身回去了。
如果还不回去的话,父母应该也会担心了吧?
荀彧这样想着,于是走出了文士府。
就在他刚刚离开了没多久之后。
逢纪便来到了文士府中。
他一眼看去,只看到还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的张昭,并没有见到荀彧。
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开口问话。
生怕给面前的这尊大神惹的怒火冲天。
那样的场面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经历过一次之后,他说什么都不想再去经历一次。
一直等到张昭将他面前的这张纸写满了之后。
张昭才抬头看向逢纪。
“不知主簿前来,可有何事?”
逢纪毕竟没有娄圭那样的社交牛逼症。
张昭和荀彧都是娄圭认识的人,而逢纪却是根本不认识。
偏生娄圭这个掌管财政的少府整天算下来可要比娄圭这个主簿还要忙的多。
大大小小的财务都要娄圭去负责。
况且娄圭怎么都想不到。
他们这个用来编纂初级教材的文士府,何德何能去容纳这么两尊神仙?
尤其是荀彧。
自己明明都给他写了信,他来到棘阳城中之后,也理应是直接过来寻他的才对。
再怎么都不可能直接去了文士府干活啊!
于是娄圭就这样与他们错过了。
而逢纪则是完全不认识,现如今就只当张昭就是张召,开口询问道;“徐平呢?怎么今天不见他人了?”
张昭笑道:“那恐怕是主簿刚好与他错开,徐平已经归家而去。”
逢纪闻言,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可惜的神色,叹道:“怎会如此?徐平也是有大才的人,我才正想将二位引荐给县君……”
张昭摆手道:“引荐便不必了,还是说说主簿你此行的意图吧。”
逢纪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走了一个徐平虽然很可惜,但是面前不还有个张昭吗?
于是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