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和钟旗讨来钥匙,带着饶家声和蓝迅上楼去了,只留下梁子濛还在院子里。
在二楼回廊的尽头,就是这间杂物间,果然,这里显得有些阴暗,确实不适合当客房。
伙计打开了房门,饶家声和蓝迅走进去,背后是伙计撺掇钟旗再讲一段的声音。
杂物间里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堆满了东西,而是仅仅有几把椅子放在墙角,地上有些竹编的筐或者篮子,有些杂物架子靠墙放着,挡住了大半墙壁。只是地面上有浮尘,屋中的味道不是很好。
饶家声看看那扇被钉死的窗子,打算回身叫伙计,却又停下来,直接走到窗前,单手一抠,横在窗棱上的一根胡乱钉着的木条就被他拔了起来。
窗户打开,窗外的空气一下子进来,夕阳也透进了房间,窗下的梁子濛抬头看着他俩,然后按照饶家声的手势,站到了标识边界的那根线处。
饶家声看看窗外,再比照看了看杂物间本身,眼中的疑惑更大了,蓝迅也看出了门道,低声说,“你是不是觉得,这间房有夹层?”
“我来量量,”饶家声举起刚才用来当尺子的那根木柴,“你现在把那个丝绸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看,都是些什么。”
果然!在杂物间里测量,这个房间比外面看起的,少了整整一根柴火的长度,差不多是一尺!
而蓝迅的手里,拿着三块看起来是青铜的金属板,大小很像老式家具的门活页,只是每片都不是很规则,一片缺个角,一片中央带着凹槽,一片的边缘好似是一把梳子。
“这面墙比梁老大站的位置少了一尺多,我们把架子搬开看看!”
很快,架子被饶家声和蓝迅挪到了房子中间,那面墙彻底露出来,看来有很多年没有移动这些架子,所以整面墙都一间斑驳不堪,棕色的、灰色的、黑色的印子布满墙壁。
饶家声心里一动,从蓝迅手里拿起了一片金属板,按照那缺角的形状,在整面墙几乎立体的印子里摸索起来,很快,他发现了一处不起眼的棕色痕迹,看起来和这块金属板的形状接近,而且,是凹进去的!
他双手拿着那片已经带着体温的金属板贴在那个凹槽里,正好严丝合缝!
蓝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连忙拿起一片,同时丢给了饶家声最后一片,两个人好像是粉刷匠一样,在整面墙壁上搜索了起来,门外钟旗说的什么铃铛的桥段,他们都听不进去了。
几乎在同时,两个人都找到了凹槽,饶家声和蓝迅对望了一眼,同时将金属板贴了进去。
钟旗那讨厌的声音彻底消失了,包括刚才还能隐约听到的楼下后厨的声音,窗外起了一片雾气,梁子濛也看不到了!
在这面墙的正中间,斑驳的墙壁从中间无声分开,露出里面一块青石板,好像是一块细长的石碑被砌在了墙里,一列玄奇文字,带着微微的金光,出现在这石碑上。
何田田照例去了望莲湖,她如今能熟练驾着小舟在湖上穿行,犹如一位真正的采莲姑娘。
云在湖中,舟行天上。
自从上次回去,和则天大帝找个晚上好好聊了半夜,第二天自己躲在小院里狠狠地哭了几集肥皂剧,何田田觉得自己好多了。
世界真的变了,那些不可思议,或者自己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情,真的在发生。而自己也在其中,无论自己变得多么厉害或者多么重要,其实能帮助别人,确是一种快乐。即使她当时戴着大口罩,但她看着昏迷的人从噩梦里醒过来,她自己也会在口罩后面微笑,只要他们不像花痴一样喊她仙子就好。
说起这个游戏,她其实真的没有搞懂如何玩,似乎只有男人才对一个游戏看中得犹如一个世界吧,她只看中这个世界而忘记这是一个游戏。
她知道那莲叶深处,哪里可以采到莲蓬,哪里有莲藕,哪里可以找到捕鱼篓,里面会找到一条两条鲜鱼,她知道鱼不可每次都捕走,假如鱼儿太小,随手也就放回去了。
风日正晴朗,荷花蔽州渚。
她私下问过是秀才的赵佳然,明明采莲曲,为何确实说荷花?看着赵大小姐一脸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从植物学和乐府诗两头一起讲了开去,她就举手投降了。
我能找到莲藕,你赵秀才可以说出芙蓉、芙蕖又怎样?菡萏是什么?能做拌菜吗?
她点开小船,徐徐回航,身后的莲叶似乎在说着悄悄话,说着今早那颗晨露。
每次进来游戏,何田田都是希望能见到那个第一次遇到的小女孩,虽然当时还是说书人扮演的小女孩的声音,但何田田知道,那个小女孩一定就在镇子上,所以她每次只要有机会都会去集市。
虽然赵佳然给了她一大把银叶子和大公会私铸的铜钱,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去把莲藕卖掉再去买些米和吃的,才是真正的生活,至于那些米面从来就没有真的被做成食物,她似乎也不放在心上。
提着竹篮,她走向镜缘锦绣下面的集市,这座初时看起来怪异的高耸的石壁山峰,如今几乎是她在混元镇的天然路标。无论在哪里,她都习惯抬头找到它,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是在启明录世界里,在这一方天地里有自己的一个道标。
她将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