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樱树,粉色白色的樱花如雨,在月光银辉下,飘忽、纷飞、坠下。
参道深处,一声云板响起,似乎是提醒大家,主人已经开始等候客人了。
公孙辑迎着落樱,昂首踏上参道,沿着蜿蜒向上的石板路,稳稳地走了上去。
粉色的雪花,绽开的樱花,朝开夕落,一瞬飘散。
不知走了多久,参道的尽头传来两声云板,公孙辑慢慢站住,他抬手挥了一下,好像将樱花雨打散,眼前却是一块相对平坦的山道,在一棵路边的樱花树下,盘膝坐着一个人,戴着斗笠,一动不动。
公孙辑回身看看,好像是在点将,最后看着严盛。
严盛心中有所领悟,越过祝月和常鸣,走过公孙辑身边,迎着那个戴斗笠的人走了过去,他左手一抖,手心里的紫玉毒蜂蓦然出现,好像是在樱花雨中点起了一盏小灯。
戴斗笠的人似乎被惊醒,他抬起头,慢慢站起身,随即将自己的斗笠摘了下来。他穿的是深蓝色的半短上衣,下身是同色的骑马裤,头上裹着褐色的长头巾,背后背着扶桑剑。
忍者的标准打扮。
他看着严盛慢慢走进,自己也逐渐抬起了右手,黑色的手甲在月光下一闪,随即他的身影消失了。
严盛急忙飞身跳起——两枚漆黑的手里剑随即钉在了他刚才站的地方——没等他落地,尚在空中的严盛猛然转向自己的右侧,手里的毒蜂随即飞了出去,一声轻响,紫玉毒蜂在空中一闪而过,忍者也随即显出了身形,落到了地上。
一个呼吸间,忍者揉身而上,背后的长剑出鞘,带起一道寒光。
严盛知道厉害,急速后退,右手连续扬起,细小的毒针不断飞向忍者,都被他一一用剑弹开,随即忍者的扶桑剑拦腰挥至,似乎是砍中了什么,突然一片银色的烟雾炸开,将两个人裹在其中。
忍者似乎没有料到严盛也会释放烟雾,用剑左右挥舞防备偷袭,同时急速后退。
烟雾中传来嗡嗡声响,无数只蜜蜂从烟雾里钻了出来,瞬间将忍者缠住。
忍者用剑挥舞着乱闪,但随着他身体和手臂不自觉地抽搐,很明显地是被蛰到了。
烟雾中传来一声大喝,严盛猛然从其中冲了出来,左臂抡起来向着忍者头顶砸去。
忍者不顾蜜蜂的攻击,却也发觉这一击凶猛,情急之下双手握住长剑挡在了前面!严盛的左臂急速粗大变黑,迎着扶桑剑的刃口砸了下去!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忍者的长剑被砸得脱手,自己也被严盛那变形成蝎子倒马毒钩的左臂砸倒在地上,后背上死死钉着一柄深红色的毒钩,眼看是活不成了。
严盛就是那么死死按住忍者还在抽搐的身体,右手一招,紫玉毒蜂电闪而至,在忍者的后脑猛然一戳!
忍者彻底不再挣扎,严盛松开了自己的左臂,很快,他的手臂恢复原状,毒蜂也消失了。
他站在那平静地看了一会儿地上的尸体,然后转身走回公孙辑的身后,不再动作。
参道深处再次传来一声云板,众人不再管地上的那具尸体,继续向着山上走去。
落樱在地上盘旋飞舞,很快就沾裹住尸体,只一会儿功夫,那里便看不到什么痕迹了。
下一个平台很快就到了,而恰在此时,参道深处响起了三声云板。
常鸣心里一震,不待公孙辑回头看他,便从容地走了出去,走到了平坦山道的中间。
樱花卷如飘雪,好像是舞台上的帷幕一般,随着无数花瓣飘飞两分,一名全副盔甲的武士在山道的尽头出现,他身材高大异常,身着大铠,头顶上是一顶造型夸张的头盔,纯黑色的战盔上立起一只大角,好像是一只凶猛的天牛。
红色的鬼脸覆面,看不出武士的长相。
武士走到了平坦山道,面对常鸣,微微鞠了一躬。
常鸣向一名真正的江湖豪侠般抱拳为礼,然后,他双手垂到身侧,整个身体开始散发红色光焰,很快就成了一根燃烧的火炬。
火光舔舐着周围的樱花,祝月似乎闻到了一阵焦香。
武士拔出了自己的大刀,双手握住长刀抦,一动不动。
常鸣猛然冲了上去,犹如一颗火流星,带着一声暴喝,挥拳捣向武士。
武士却不避锋芒,迎着常鸣的攻势,抢上两步挥刀斩下!
一团炽热的焚风卷开了整个山道上的落樱,滚滚热气吹在祝月的脸上,好似撞进了炎夏。
场上的常鸣竟然用右手单手架住了武士的长刀,手腕出黝黑的护腕在一片火光中犹如一颗魔眼。
不待武士抽刀回身,常鸣侧步再进,左肩寸劲猛然撞在了武士的身上,“铁山靠!”随着他狂暴的吼声,武士竟然被撞得身形趔趄,向后退去。
得理不饶人!常鸣顺势脚下发力冲了过去,双拳向前猛捣,再次砸在武士的身上,武士的铠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武士防御的架势散了。
常鸣的第三拳到了,正正地打在了武士的面具上,只听的一片碎裂声,武士的面具分成两半,从他头上掉了下去。
此时,祝月才看到,武士的头盔里,看不到脸。
常鸣却对此浑然不觉,他趁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