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在家多休几天,市场部那几个我调总部跟着忙活合同打打下手了。就这么办了啊!”
就这样,周二晚上,萧征鏖战了一夜《文明》。
周三下午,他收到了陆维明的短信,他和妈妈已经回BJ了,周四在亮马那包了家西餐厅,请他过去聚聚,下周,他就要去约翰国了。
朋友断绝!看来,真的是朋友断绝了。
所以周四白天,萧征还是没有出门,在家懒懒地呆了一天,闭上眼,就是那块脑海里闪烁的残缺不圆的亮斑。
正月初十,周四,帝都。
傍晚,萧征收拾停当,穿的比较正式,去了陆维明定位的餐厅。
陆维明在帝都长大,同学、朋友,邻居,还有他妈妈的朋友们,都在受邀之列。这么吃一顿喝一场,真的可以了断一辈子?
餐厅在二楼,所以从外面看去,已经灯火通明,玻璃窗上映着人影。
陆维明,由于在中二的年纪决定给自己起网名叫Lucifer,所以死党间的匪号,就成了撸师傅。华国南方佳丽和约翰国布尔吞贵族的爱情结晶,他父母间的爱情,一直是小区大妈嘴里永远的传奇故事,也毒害了很多懵懂少年少女。
要是他站在那里不说话,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和那张标准的西人脸,你肯定无法把他和爱喝豆汁并且爱听京剧的帝都土著联系到一起去。
他就应该穿着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带着礼帽,在没有月光的墓地里用手杖和其他坏人斗殴才对。
正月里的晚上,帝都还是很冷的,陆维明站在餐厅的门口等人,等萧征。
看着他从远处暗处走了过来,陆维明咧开嘴笑了,然后又看看他手里,说道:“连个礼物也不带来,你个白痴!”
萧征站在距离他比较远的地方,站太近,仰着头好像在看登机时刻表。“老财迷!你去那边,还能缺什么呀?”
“我缺你们呀。”
“好啊,那我把我送你了,你要管我一辈子的饭。”
“你吃的惯炸鱼土豆?”
“那你吃的惯?”
“快吐之前,我就跑回帝都了。”
“好,一言为定!”
“当然,我保证!进去吧,就差你了!”
自助餐,随意吃,随意喝。
萧征很有礼貌,先去和陆妈妈见面说了一阵子话,看的出来,陆妈妈情绪也不是很高,但该说的话,就是要该说的话。
然后他就去找东西吃,还刻意去找一个牌子的威士忌,据李广明吹嘘说这个酒好,喝多了再吐出来还是松子味儿。
等他吃差不多了,撸师傅也坐在了他身边,两个人靠着窗户,这里,是距离这个餐厅主题最远的地方。
“你过去以后,是不是每天在床上等着女仆送早饭吃?”
“要是我被盖勒家的家规弄残废了,大概就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
“所以,你是去上学?上班?还是打猎什么的?对了,你英文名字叫什么,不会真的叫路西法吧?”
陆维明和他碰了一下杯子,“早就起好了,叫奥尔森,奥尔森·盖勒。”
萧征翻着眼睛想了半天,“怎么写?”
撸师傅递给他一张名片,看来真的是早起好了。
“Olson Gellar”
萧征盯着名片看了半天,忽然低头笑了起来,“奥尔森,嘿嘿,嘿嘿。”
“你笑什么,这个名字是我父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起好的,只是我在华国,宁愿叫陆维明。”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奥尔森这个名字,好像是指很柔软小小的男孩。”萧征擦了擦眼泪,“你都一米九了,四分卫的身材,叫奥尔森!嘿嘿。”
撸师傅一脸嫌弃看着他,又喝了一口酒,“瞎说,你怎么知道这个词的含义,你当年英文烂的和屎一样。”
“你要是不走,我带你去玩跑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跑团,你现在还玩啊,我都好久不玩了,咱们三个以前倒是总玩。”
“三个?谁呀?”
“范召南啊,还能有谁?!以前不就是我们三个一起混嘛,我们是‘蒸饭大陆’啊。可惜,”撸师傅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可惜,这个倒霉蛋!五年了,就差一年多大学毕业,他和他父母一起,就这么一撞......”
萧征拿着酒杯愣住了,看来,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说胖子死了快五年了!那我春节是和谁一起?这过去几年来的回忆又是怎么回事?!
胖子啊,范召南,难道真的死了?!
不知愣了多久,他长长喘了口气,回过神来,看着撸师傅又给他和自己倒了杯酒。
是啊,三个好朋友啊,以前一起的,如今,就因为腊月二十八出门,所以再也没有朋友在身边了!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白头。”
“如今他又西边游。哈哈,西边游!”
那一夜,萧征喝得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