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进去的?”
舒婉不是个爱说重话的性格,但这会儿已然压不住怒气了,“你自己宠出来这么一个没用东西,还敢来糟践我儿子?”
“还有,小愿是女孩子没错!但是我疼她爱她,不会把她的婚姻大事作为利益交换的筹码!你们母子想得倒美!”
之所以在搬出白杨胡同后,还是打算租下这套别墅,舒婉就是为了给女儿一个更好的环境,弥补这么多年来内心对她的亏欠。
裴愿算一辈子不嫁人,她这个做妈的也不会强求!
记忆中一贯好拿捏的小姑姑会突然发飙,被骂得一无是处的舒有成脸色难堪。
而陈玉音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巴掌,不可置信地懵了好几秒,然后直接倒地撒泼起来。
“老舒啊,看看你生前天天惦记的妹妹啊,你看没有啊,她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羞辱我们母子两个人啊!我活不下去啦,还不如死了算了啊!”
薄越明不胜其烦,低声交代,“凯叔,报警吧。”
凯叔立刻出门去办。
裴意看着在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陈玉音,找准厨房的位置快步而去,不到半分钟就拿着一把菜刀走了出来。
‘哐当’一下对准了陈玉音,“嗯,死吧。”
他的眼神是冷的,语气是轻飘飘的。
仿佛菜刀拿在他的手上,要伤人就是一件极其方便简单的事。
“……”
在场除了薄越明,其他人都被裴意的胆大行为吓了一跳。
陈玉音看着眼前锃光瓦亮的菜刀,脸色煞白,装模作样的哭诉声顿时咽回到了肚子里,害怕地将脖子往后缩了缩——
这、这真是一个疯子啊!
薄越明不清楚裴意做了什么危险行为,只是和他站在同个立场沉声警告,“未经过户主同意私闯民宅并且据为己有是违法的,你们现在就滚出去,不然就报警处理。”
这明晃晃的菜刀拿在裴意的手上,就悬在和自己脖子几厘米的地方,向来最贪财怕死的陈玉音哪里还敢说出半个‘不’字啊?
她连滚带爬地远离站了起来,拉着儿子的手就想要往外逃,“走走走,我们马上就走!”
这舒婉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了,再留下去,他们母子两人说不定会吃亏!
与此同时,怕裴意伤到自己的舒婉也连忙靠近,“小意乖啊,是妈妈不好,吓到你了,咱们不拿着菜刀玩,你别伤着自己。”
裴意原本就没打算真动手,只不过想要吓得这对母子知难而退。
他见舒婉同样紧张的面色,听话将菜刀交了回去,“嗯。”
舒婉急匆匆地走回厨房,打算将这类危险物品都先封存。
薄越明后知后觉裴意的危险行径,蹙眉,“裴意,过来。”
门口的陈玉音正生拉硬拽着想要带着舒有成离开,裴意懒得再给这对母子多余的眼神,转身往薄越明的身边走。
忽然间,一声咒骂伴随着强劲的疾风传了过来,“妈的!老子今天非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
“——裴意!”
感知到危险的裴意眼色骤变。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怎么察觉到危险的薄越明,第一时间将他拉入了怀中,本能性地调转了站位方向,紧紧护住怀中人。
视线调转间——
裴意看见舒有成拿着一扫帚把,神色凶狠地砸在了薄越明的肩膀和后颈上,力度看上去就极重。
护着他的薄越明猛地闭眼,将落在身上的痛苦化为一声含糊又隐忍的闷哼。
裴意下意识地拽住薄越明的衣服,心一慌,“二哥?”
薄越明呼吸紧了一瞬,只觉得大脑骤然空白晕眩,原本的视线里一片明明灭灭的景象,一时间让他难以做出回应。
他一手还紧紧护着裴意,一手扶着边上的柜子以作支撑缓冲。
舒有成看着早已经被吵醒的狐朋狗友,一时也不管丢不丢人了,“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帮兄弟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俩货色!”
手上的塑料扫帚柄一点儿都不禁用,才砸了一下就折了。
舒有成见此,干脆将它随手丢在了地上。
裴意看见薄越明替自己挡下痛苦,压制在心底的怒火终于全面爆发,一时间连痴傻的伪装都忘了继续。
“艹!找死是吧!”
这狗东西,还敢玩阴的?
护在腰上的手部力道忽地一松,怒气正盛的裴意迅速冲了出去,快准狠地给了舒有成一拳,后者的惨叫声瞬间响起。
“……”
才止住晕眩的薄越明慢半拍地收回手,脸上难得浮现一丝不确定——
等等?
裴意刚刚是在骂脏话吗?
…
凯叔带着司机老傅快速赶了回来,一看见裴意和舒有成居然扭打在了一块。
司机老傅二话不说地冲上去拉起了偏架,“小先生,你小心点。”
凯叔察觉薄越明后颈不正常的红痕,连忙靠近,“二少,怎么回事?”
“……没事。”
薄越明抬手示意安静,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不可置信地将手挪到眼前看了看——
原本层层叠叠的光影开始凝聚起来,虽然还是特别模糊,但隐约已经能辨认出手指的形状和颜色。
“二、二少?怎么了?”
凯叔被薄越明莫名的神色吓得心脏直跳,生怕他好转的眼睛再度出现问题。
“没事。”
薄越明出声坚定了些,试图朝近处再测测视力。
沙发边上,早已酒醒的两位朋友正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帮忙,结果就冷不防地对上了薄越明投来的目光。
“不想跟他一样坐牢的话,就趁早给我离开。”
锐利浓郁的眉眼配上一米九的身高,即便往那一站就够震慑人心了。
两人面面相觑,那点‘帮忙打架’的冲劲立刻消失,“我、我们是被他喊来喝酒的,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道!”
“对,你们家里的事,我们俩不掺和不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