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 薄越明接到了林众的电话通知,说是裴意急慌慌地往“洗手间”去了,再然后许久不见的钟奕就趁着空隙喊住了他。
让薄越明没想到的是——
自己和钟奕之间的聊天还没超过五分钟, 裴意就急匆匆地回来了, 出口的那句话“老公”似乎还沾着酸、带着醋。
这声意外收获让薄越明身心都跟着愉悦了不少,他看着快成缩头小猫的裴意,拍了拍已经空下的身边座位。
“过来,坐好了。”
短短五个字,还是偷跑出了一丝难以克制的笑意。
“……”
感觉到被嘲笑的裴意不理他, 改坐在另外一个位置, 低头“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小蛋糕, 化尴尬为食欲。
林众记着要紧事, 靠近薄越明低声说明, “薄总, 刚刚我和小先生顺着楼梯去了二楼, 陈顺和他女婿就在走廊尽头的休息室!”
薄越明被助理的一番话拽回了注意力,眉心微蹙——
刚才陈顺离去时表情不佳,随之就是裴意匆匆“上厕所”, 他就猜到后者是替自己去查探了。
薄越明问,“有听到什么吗?”
林众回答, “暂时不清楚,因为是单向出口,我怕打草惊蛇,也怕牵连到小先生,所以丢了一支录音笔在门口的盆栽装饰物里。”
薄越明听见林众的交代, 更为严谨地反问, “录音笔里面有你以往的工作内容吗?小心被那只老狐狸发觉。”
“没有, 是干净的。”
林众每天都会将开会内容转移到电脑上备份、然后再删除不占用内存,就算是要查询录音笔牌子,也没那么简单就确认到他的身上。
要是这段录音录不到关键信息,那他们大可当做一切没发生;如果录到了一些关键内容,那他们也可以防患于未然。
“……”
薄越明直觉这里面有蹊跷,“做得不错,盯紧些。”
“是。”
裴意看见林众和薄越明的互动,不用多想就明白两人在聊什么,他吃完一小块纸杯蛋糕,总算压下了浑身上下的那点热意。
忽然间,裴意注意到了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斯文男子,对方右脚踩地时微微有些奇怪。
不到半分钟,西装斯文男就径直走到了薄越明的身边,“薄总,裴小先生,你们好。”
薄越明听见这到陌生的声线,眉间迅速归拢一丝冷意。
身为助理的林众代替发问,“请问你是?”
“我是游氏集团的总助张顺之。”斯文男人自报身份,警惕地环视了一圈周围后,“薄总,不知道您现在有空吗?我们游董想要请您喝一杯。”
游董?
裴意的脑海中瞬间迸出一号人物的名字,游氏集团年初“杀出重围”、新上任的执行董事——
“游祈年?”
裴意所想的名字被薄越明同步报出。
“是。”
张顺之应得直接。
薄越明瞳孔深处晃过一丝暗芒,又掩盖在了镜片之下,“我得带上我身边的这些人。”
张顺之一愣,代替应下,“当然可以。”
还有要事在身的林众得了地址,暂时留下。
薄越明和裴意等人出了交流厅,乘坐电梯去往了十二楼,等到电梯门打开,裴意才发现这层楼别有洞天——
在经过一道安全防盗门后,居然出现了一家装修极其有格调的私人酒厅,接连两面的墙体被做成了规格一致的酒墙,夸张又富气,比薄越明在帝京别墅的珍藏还要来得夸张!
裴意对着琳琅满目的酒类看直了眼,简直就要挪不动道。
天呐!
这个世界怎么还会有这么美好的地方?
薄越明察觉出自家小猫的蠢蠢欲动,正准备抬手去捏他的后颈以示惩戒,忽然间,边上由钢铁搭建的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薄总,久仰大名。”
略显沙哑的嗓音入耳。
裴意看向从楼梯上下来的人——
身形很挺、目测个头也很高,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只是他的右侧脸上有一条明显的疤痕,从太阳穴的位置一路延伸到了鼻梁,在原本英俊的脸上留下了最特别的印记。
或许是被伤疤所影响,游祈年的气场显得格外骇人。
“……”
裴意对酒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来人的身上,装瞎的薄越明同样暗中惊讶这道后天形成的疤痕。
对方站在薄越明的面前,光明正大打量的同时还不忘招呼,“你好,我是游祈年。”
游祈年靠近了之后,裴意又暗戳戳地比较了一下身高,嘴角微弯——
嗯!
还是薄越明稍胜一筹!
薄越明感受到跟前人的气场,回得平静,“游董,幸会。”
游祈年收回打量的目光,依旧沙哑的嗓音中多了一丝邀约,“如果薄总有时间的话,我们坐着慢慢聊?要喝点酒吗?这酒墙上的款式随便挑。”
随便挑?
这么大手笔?
裴意暗中惊叹,转瞬就听见薄越明婉拒,“游董,薄某酒量不佳,有些酒可不敢乱喝。”
游祈年看出薄越明的戒备,语气从容,“我还以为薄总和裴小先生都是爱酒之人,毕竟前段时间在临水阁内,两位确实挑走了不少好酒。”
他顿了顿,似是夸奖,“能在陈顺的手底下占到好处,整个温城没几个人能做到。”
“……”
说到此处,薄越明的眸色微变,沉默陪同的裴意也觉得奇怪——
像临水阁这么私人的餐厅地盘,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往外泄露,何况那晚从开始到结束,他们敢确定没见到游祈年的身影。
否则像游祈年这么特别的人,不可能会没有印象。
想着想着,裴意就悟到了一种可能性,而薄越明也有了答案,“看来,临水阁幕后的老板是游董?”
游祈年大方承认,“掌管游氏前做的小本生意,让薄总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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