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给薄总他们倒上,今晚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温城奥体项目的竞标结果前天就已经出来了,顺天集团落败,薄氏以及躲在后方的游氏成功拿下。
面对这个意料之内的结果,游祈年提早一周就让餐厅经理包场预留好了位置。
不仅如此,他还在楼下酒店预订了五桌庆功宴,为了犒劳双方为了这个项目付出过努力的员工们。
“好的。”
餐厅经理依次给座位上的四人倒上香槟。
裴意的视线跟随着经理的手移动,暗暗带着一丝期颐——
今晚总归还有外人在场,薄越明应该不会直接拒绝倒酒吧?就一口!哪怕尝上一口也是好的!
这个念头冒出的一瞬间,薄越明就打破了他的期待,“裴意不能喝,换成果汁吧。”
“……”
裴意嘴角往下一压,连叹气都没什么力气了。
坐在游祈年身边的张顺之察觉到裴意的不开心,笑着将自己未动的香槟递给了餐厅经理,“那我今晚也不喝了,陪着裴小先生喝果汁吧。”
“我记得,我之前进购了一批柠檬气泡?喝那个吧。”
“好的,张先生。”
餐厅经理很快就换上了柠檬气泡饮料。
张顺之推了推眼镜,微笑示意,“裴小先生,试试?”
“……”
裴意对饮料其实没多大兴趣,他带着一丝小小的怨念,“装呆”捧着杯子抿了两口。
不出三秒,眸色骤亮。
张顺之对上他的视线,像是早有预料,“好喝吗?”
虽然这饮料不是酒类,但因为制作的特殊性,在味道上会带着一点类似于“酒”的刺激。
裴意勉强满足,点点头。
游祈年看着对面的薄越明,知道对方在裴意面前有伪装的成分,但看在双方合作愉快的份上,他很愿意帮忙打掩护。
“薄总,合作愉快。”
游祈年主动碰了碰薄越明的酒杯。
薄越明喝了一口香槟,“游董,现在不觉得四六分吃亏了吧?”
游祈年眉梢微挑,“实不相瞒,集团股东一开始都很反对,为了达成和薄总之间的合作,我前阵子顶着的压力不小。”
“不过,薄总说得没错,这波四六分确实不吃亏。”
虽然游氏在项目利益上少了些,但因为陈顺和顺天集团的“落马”,从长远眼光上来说,他们游氏狠狠赚了一笔!
舆论到现在一共发酵了七天。
从乔冬带头的、受害人家属的控诉,到网爆出的陈顺和潘成功的录音,从顺天集团“聚新城”存在的安全问题、违规建筑,到顺天集团内部的财务作假问题。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游祈年暗中的推波助澜下顺利发酵。
陈顺和潘成功被警察带走后,至今已经面临多项罪名的指控,到现在都没办法被保释出来,而顺天的高层股东更是已经闹成了一团。
因为工地上出现安全问题、存在违规行为,聚新城的项目被吊销了建筑资质、被迫全方面停工!
又因为项目上存在工人意外死亡,顺天集团有可能在未来一年都难以拿到其他项目的竞标资格!
对于游氏集团来说,是一举踢掉对家企业的绝好机会!
这下子,没有游氏高层敢再对游祈年提出质疑和不满,就连那些觊觎着“执行董事”位置的游家人也都被迫消停了下去。
裴意看见游祈年流露出的畅快神色,心底钻上一丝不解——
能开出“临水阁”这么一家具有情调和品味的餐厅,游祈年绝对不是执着于权利过于的人。反正有钱人在哪里都能赚钱,何必这么费力守在游氏高层的位置上?
正想着,身边的薄越明就说出了类似的话,“游董,以你的性格,其实没必要坐在你不喜欢的位置上。”
裴意在心里赞同。
游祈年和薄越明相似,但也有所不同。
薄越明之所以和薄家人周旋,那是为了病床上的薄老夫人得努力支撑。
游祈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曾经的我也以为没必要,可架不住别人觉得我有野心、觉得我想要争权。”
“薄总,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地位去保护自己和爱的人,那“没必要”早晚会变成“有必要”。”
说到最后半句话,游祈年的尾音里含上了一丝少有的阴鸷。
“……”
保护自己爱的人?
薄越明沉默着,藏在镜片下的目光,不自觉瞥向一旁正在喝饮料的裴意。
张顺之感知到了游祈年的情绪,藏在桌下的手不着痕迹地握紧安抚。
游祈年迅速回神,自罚了半杯,“抱歉,失态了。”
薄越明同样有分寸,回酒示意,“游董,是我逾矩了。”
“薄总,不是你的问题。”
大概是确认了合作伙伴的关系,游祈年对他们少了一份隐瞒,从他透露的往事中,薄越明和裴意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游祈年是前任老董事长,游老爷子的外孙。
游祈年的母亲作为家中的小女儿,一直特别受宠爱,只可惜年纪轻轻就患上了无法治愈的眼疾。
爱女如命的游氏老夫妇给女儿招了一门赘婿,婚后没几年就生下了游祈年,这份来自大家长的宠爱自然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从小到大,游祈年就没吃过什么苦。
直到游氏老夫妇双双卧病在床,他们膝下的儿女开始争夺财产。
游祈年和他的父母最无心争夺这一切,却成了这场争斗里最开始的牺牲品,就连张顺之都被迫牵涉其中。
父母被气得进了医院,自己容貌被毁,就连相伴之人也落下了残疾。
游祈年尝试过无权无势的滋味,所以更铁了心要保护好身边的人。
如果不是为了父母和张顺之,以他的魄力是敢在这场竞标里赌上自己的位置和前程,但恰恰是因为心有软肋——
他必须拥有权势和地位,也要在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