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要我吗?
最直白也最动人的邀请就这么抛出, 薄越明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少有的空白一片。
他本能地捕获了怀中人的唇,用力亲吻了许久才准许理智开口,“我想, 我当然想——”
从来没有过的低哑语气, 是冲动,更是克制,“但你还在发烧、手臂也伤着,不能胡来。”
裴意又黏了上去, 脸颊带着点烫意, “可我想要你。”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两人早晚都是要到这一步的,既然已经投入了百分百的认真程度, 那就“早晚”就没必分得那么清楚了。
“二哥,小心点就好。”
裴意断断续续地亲吻着薄越明的眉眼、鼻尖、嘴唇、喉结, 用最诚恳也最笨拙地方式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
“我不怕疼, 我也知道你不会伤到我的……唔!”
未尽的引诱没入了吻中。
薄越明的呼吸是急促的,但唇舌带着一丝微妙的凉意, 像是汹涌的海水席卷而来,将恋人团团包裹在自己的这层气息里。
裴意只愣了一两秒, 立刻就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攥紧他的睡衣领口, 回应着、给予着最基础的安全感。
交融的呼吸打着热旋, 就像是海面上突然出现的旋涡,将他们彼此吸入深渊。
一吻完毕。
裴意才发现两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化了姿势,他仰面看着薄越明,眼角还缀上了一丝隐约的渴求。
薄越明避开他受伤厉害的右侧胳膊, 又俯身亲吻了一下恋人染红的软唇, “想好了?明天是周一, 不用去上班了?”
裴意用左手勾住了薄越明的臂膀,凑上去轻蹭鼻尖,狡黠玩笑,“反正也要请病假呢,晚点说不定还能算半个工伤?”
薄越明不解,“工伤?”
裴意煞有其事,“嗯,我作为YWY的代表之一,表示愿意接受G.M股东发出友好探讨的邀请。”
薄越明又亲了亲他,“从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
裴意没从他的眼色中再窥见半点不安和紧张,越发来了蠢蠢欲动的念头,“二哥,我真的、真的、真的已经想好了——”
“我想彻底拥有你,就像你能彻底拥有我那样。”
薄越明偏头厮磨着他的耳垂,“换个称呼,你今天在微信里是怎么喊我的?”
“……”
裴意想起那声称呼,只觉得浑身上下更热了。
薄越明手上开始有了动作,哄着问,“当初刚见面就喊得那么顺口,怎么越交往越不肯喊了?”
裴意被他激得呼吸一颤,烧着的大脑晕乎乎,“以前那都是喊给外人看的,玩笑话,做不得数。”
薄越明继续刺激着他,“那现在呢?”
“嗯唔。”
裴意哼出一声破碎的音调,紧紧勾着薄越明的臂膀不放。
他勉强在晕眩中抓住最后那点理智,对视的双眸在纯情中又夹杂着一丝撩拨。
“老公,现在就要了我吧。”
“……”
薄越明终究是架不住这一句邀请,名为克制的弦骤然崩断,瞬间朝着失控的边缘狂奔。
裴意惊喘一声,就陷入了天崩地裂般的深吻中。
热意一再攀升,占据了他们的整个世界。
…
……
裴意迷糊醒来时,大脑还晕得分不着东南西北。
“二哥。”
裴意一出声就被自己沙哑到过分的嗓音吓了一激灵,将醒未醒的眼里还投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迷茫——
这是他的声音吗?怎么成这样了呢?
脚步声响起。
薄越明端了一杯温水走回来,他瞧见总算自然醒了的、傻愣愣的恋人,不由加快步伐。
“醒了?”
“……”
裴意后知后觉嗓子有点冒烟,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那杯水。
薄越明将傻呆呆的恋人扶坐起来,将水递了过去,“来,先喝点水缓缓。”
裴意一鼓作气咕噜噜地喝了个精光,直到一整杯温水下肚,他才觉得恢复一些清明状态。
——滴!
边上薄越明测了一下他的体温,蹙眉,“还有点小烧,人难不难受?”
裴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刚睡醒觉得晕也正常,几点了二哥?”
薄越明回答,“下午三点。”
裴意一惊,“才、三点?”
他在脑海中自动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身板,眼神中还透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得意。
“二哥,你——”不行啊。
裴意忽地回想那快要强烈到让人晕死过去的过程。
哪里不行?分明很行!
说到一半的话顿时改口,但他眼角的得意不减,“咳,我是说,看来我也挺厉害的。”
薄越明挑眉,“挺厉害的?哪里厉害?”
裴意自信还在增加,觉得脑袋也没那么晕了,“我们凌晨做那种事情,现在才下午三点我就醒了,这不足以证明我的身体素质一级棒?”
薄越明叹了口气,干脆拿起手机,“你自己看。”
“什么?”
裴意点亮手机屏幕,上面赫然写着一串时间——
星期二,下午15:07。
“……”
裴意得意的小表情瞬间凝固,甚至还带上一丝隐约的怀疑人生。
不是星期一?
而是星期二的下午三点?
他直接昏睡了将近一天半?
薄越明忍住那点笑意,凑近耳语,“有只小猫啊,勾勾得厉害,叫叫得放肆,睡也睡得喊不醒。”
“……”
裴意气血霎时涌回到大脑,羞得说不出话,垂眸躲避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有一个浅浅的针眼——
虽然薄越明已经够小心克制了,但毕竟克制了许久,一放纵就有些过度。
原本就发着低烧的裴意在事后不降反升,又怎么喊都昏昏沉沉地睡着,薄越明实在没办法,只能请私人医护给他打了一针退烧剂。
裴意认清现实并遭到自我打击,一张脸烧得通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