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了过了四五分钟, 裴意才从那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中挣脱出来,眸底的混沌慢慢转为清醒。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薄越明,才降下去的脸颊温度倏然烧红, “二哥, 我……”
薄越明没有笑话他, 轻声安慰,“早起有生理反应很正常,我又不是别人,有什么关系?”
裴意隐约被说动了, 他下意识地翻转身子,结果又骤然僵住了动作——
被窝下不可言说的潮意还没有散去,想来主动替他纾解的薄越明这一会儿的手也不见得干净。
“……”
裴意一想到这个可能性, 越发尴尬紧张得说不出话。
薄越明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及时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我先去趟浴室,要给你拿一次性毛巾吗?”
“不、不用。”
裴意侧回身子,恨不得将脸全部藏在被子里。
薄越明瞧见他的害羞反应,嘴角小幅度地弯了弯。
他趁着对方躲避的间隙,迅速撤离了被子的掩护,走入了浴室。
啪嗒。
浴室门关得有些急促。
但正处在尴尬中的裴意丝毫没注意到这点,他重新瞥去视线,确认薄越明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出来后,做贼心虚般地溜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裴意花了几分钟的功夫简单冲了个澡, 缩在自己的小房间, 不打算再回去了。
他轻而易举地地压住被子的一侧, 再一卷, 将自己包裹在了搭建的小窝中。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还不到七点, 向来爱赖床的裴意这会儿却睡不着了——
他的脑袋乱糟糟的,什么事都混杂在了一起。
原本真切的梦境逐渐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睡醒时的画面。
薄越明就这样一手圈着他,一手拿捏住他的脆弱,指尖温热,还带着一丝薄茧,。
方睡醒时的低沉嗓音落在他耳畔,一个劲地哄着他,就这么酥酥麻麻的。
“……”
裴意不断地将刚才的情况具体影像化,甚至连每一个细节都放大了。
他觉得自己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直到侧身,他才惊觉自己好像又有了一点不应该的反应。
裴意的呜咽声脱口而出,旋即开始嘟囔着自己催眠起来。
一定是因为昨天睡前胡思乱想太多了,所以才会导致出现那样的梦境!
就是因为出现了那样的梦境,他才会不清不楚地想要去依赖薄越明!
看看薄越明那再正常不过的态度和反应,对方明显就是把他当成亲弟弟去关照了,哪里还能有其他意思?
男孩子出现这种反应多正常啊?他不能瞎想,免得被二哥笑话!
裴意越想越肯定,原本升起的燥热也逐渐被冷静所取代。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揉乱的被子,将其猛地扯过头顶,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
…
主卧浴室被水雾蕴成另外一种暧/昧。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薄越明的头顶直冲而下,他单手撑在固定的隔水玻璃上,咬牙闷声着不肯泄露出丝毫越界的情绪。
水珠从他不停动作的右手臂上滑落,延着微微起伏的胸膛。
热意变得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无法控制。
濒临结点时,薄越明的脑海中只晃过了裴意昨晚睡前的那句好奇——
“二哥,什么时候?会想到什么人吗?”
热意倾斜。
薄越明紧绷的后背终于有了放松的趋势,他将脑袋抵在冰凉的隔水玻璃上,任凭自上而下的流水冲刷他的一切狼狈和秘密。
…
又过了十分钟,收拾整齐的薄越明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小幅度滚动的喉结还残存着一丝异样的红。
薄越明看着空无一人的主卧大床,轻叹一声。
早在进入浴室门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以裴意的性格肯定会如同受惊吓的小猫往外跑。
果不其然,不出半分钟就听见了对方慌忙逃走的脚步声。
薄越明靠近皱乱的床单,脑海中却浮现起裴意不久前缩在怀中的场景,柔软的、干净的,让人想要去欺负,又不得不忍耐。
薄越明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时候动的心,只知道朝夕相处的陪伴融在了感情中,等到再回神时,他早已经不能用平常心去对待裴意。
弟弟?
他们两人本来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薄越明从不认为自己的感情有错,但他也始终克制着理智、不去刻意引导裴意做什么。
而现在裴意已经成年,已经开始有了对情、对爱、对性的好奇和探知,而他要做的是,就是一如既往的陪伴。
再迟钝的人也会有开窍的那一天,他等着。
…
出于不同的心思,薄越明和裴意都默契翻过了早上发生的小插曲。
裴意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故意小“躲”了薄越明两天,后来发现对方压根没什么变化后,这才慢慢放下了心里的那点小纠结。
一个暑假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裴意以很优秀的成绩考上了帝京大学的游戏策划专业,游戏设计一直都是他的兴趣所在,这是他从高二起就定好的目标。
虽然这个专业不是帝京大学的一贯热门,但宗柏彦和许容还是给予了自家孩子最高的自由度和支持。
转眼就到了新生报到的开学日。
在宗柏彦和许容的坚持下,裴意还是成了两位爸爸送着上学的乖乖好儿子。
因为家住在本地,裴意是寝室四人中来得最早的。
他咬了一口在路上买来的甜点,含糊,“容爸,我和你的学院隔得远不远啊?”
许容是帝京大学的美术教授。
宗柏彦比谁都清楚自家爱人的学院方向,“远着呢。”
许容将裴意睡惯了的小抱枕拿出来,拍了拍放在他的床头,“不过,你们学院和越明的经济商学院离得近。”
裴意得意,“嗯,我之前就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