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纷至沓来的热闹景象。
捂着被子“咯咯咯”地笑了会儿,傅希言突然问:“你们觉得‘香奥达’这个名字怎么样?”
周耿耿刚适应了诡异的笑声,迷迷糊糊正要睡,听他问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削他?削哪个他?”
“……”傅希言冷酷无情地说,“你!”
次日,天蒙蒙亮,梁先生如约提着工具箱如约前来……提供叫醒服务。
忠心、耿耿一个推一个拽,总算把两百多斤吨位挪到了床下。
傅希言抱着被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扑腾一下,卧倒了。不是他想赖床,实在是事业心太强,一个人脑洞了一夜的董事会,到天快亮了才散,整个人累得不行。
梁先生也是个狠人,指挥忠心、耿耿将人摆正,再扒开衣裳,对准穴位,啪啪啪几个拔火罐贴在背上,就拍拍手:“好了。”
傅希言在梦中被热醒,睁开眼,抬起头——面前三张脸、三双眼,用观察显微镜里微生物的目光看着他。
……
傅希言艰难地挠了挠屁|股,没话找话:“多久能起效?”
梁先生说:“多久都起不了。”
傅希言:“……”对于免费医治的病人,您是否过于诚实了?
梁先生将拔火罐从他身上取下,果然没有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手顿了顿,若无其事道:“不过不用担心,昨日庄主已召集我等会诊,总算找到了对症的药丸。只是……”他拖长了音,眼睛缓缓扫过三人。
三人无辜地回望着他,一点都没有搭茬的意思。
梁先生干咳一声,自己接下去:“此药造价高昂,非一般人可承受。”
周耿耿忍不住问:“多少钱?”
梁先生伸出三根手指。
周耿耿倒吸一口凉气:“三十两?这么贵?”
梁先生黑脸:“三千两。”
周耿耿连呼吸都顿住了,眼睛滴溜溜地看向傅希言。
傅希言:“……”果然免费才是最贵的。
但吃人嘴软,总不能吐出来。
他斟酌言辞:“我知道贵庄地理位置优越,环境优雅,伙食优异,人员优秀,堪称4优级景区,但凡事要明码标价才能你情我愿嘛。您看,三百两如何?”
梁先生脸更黑,从怀中掏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白色药瓶:“你以为我骗你?你不信就先赊账,若服用无效,这三千两便算送你的!”
看他说得这么硬气,傅希言将信将疑,出于对自己体质的自信,天平又往“信”的方向倾斜几分,便有意一试。
梁先生将瓶子递到他面前,打开瓶塞。
热浪冲溢,扑在脸上,如做面部桑拿。
傅希言心知此物的确不凡,接过瓶子,将药倒在掌心。那药丸小小黑黑的一粒,竟触手生温。他捏了捏,嗅了嗅,狐疑道:“它的原材料不会是铁粉、活性碳、蛭石吧?”体再寒,他也不想吞一颗暖宝宝。
梁先生不悦道:“此乃九阳丹,由天下至刚至阳的稀世药材提炼而成,岂是铁石这等俗物可比!若非庄主割爱,任是皇亲国戚,想得此物,也难如登天。”见他还犹犹豫豫,不由瞪眼,“你到底吃不吃?”
傅希言笑笑:“我再想想。这不是刚睡醒,脑子还没转开嘛。”
梁先生伸手:“那先拿来,等你想好再说。”
傅希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药留在这儿,这是订金。”
梁先生拿着银票,再三确认他会保管好药丸,如若损毁,照价赔偿后,才怏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