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遐:
真实值:65%
剩余存活时间:四年零九十五天】
这一次受伤果真很值, 真实值缓慢攀升到百分之六十五就停滞了,到了百分之六十,越往上, 增长的速度就会越缓慢。
“死的时候达不到百分之百, 这个世界会重置的,”小光团, “只有四年多,你可以吗?”
宫渡:“你实时监测世界线的变化就行,这些不用你担心, ”小世界不稳定, 随时可能发生意外影响他的计划和既定剧本, “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别想在我识海嗑瓜子了。”
小光团:“……你好狠。”
宫渡:“客气。”
小光团往他识海里扔了一堆瓜子皮。
……
深夜。
一艘极低调的小型飞舰快速离开了第一军团的基地,飞往了西北星域边缘。
“前面是鼠脊城, 算是比较偏僻的一个城池, 上将, 我们停在那里?”凯恩说。
埃兰斯诺睁开眼:“就在那里吧。”
“好。”
飞舰无声减速,悬停在一处无人的地方。
舰门打开。
埃兰斯诺拎着还在昏迷中的康犬跳了下去, 落地无声, 他找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 弯腰把康犬放了下去。
这位平时不苟言笑的副官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皱着眉没有醒, 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宽大松散,只是手腕脚腕那里却空荡荡的。
埃兰斯诺看了一会, 才站起来。
凯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 叹了口气:“上将, 我真不知道,您到底是想救他,还是想杀了他。”
上报了副官的死亡,却并没有真正的杀死他,是想救。
换虹膜、换脸,放副官出来,似乎也是要救。
但偏偏砍断了他的手脚,又不让他安装机械肢,还把几乎去了半条命的副官,就这样扔在了这里。
如果没有人救治,不出两天,人也必死无疑。
这样看来,又是想杀。
埃兰斯诺:“你想说什么?”
凯恩摇头:“没什么。”
“没有那么多原因,”埃兰斯诺说,“想这样做,就做了。”
凯恩哑然:“那我们回去吧?”
“不着急,”埃兰斯诺慢慢往前走,“多在这里留一会,这里的晚风很舒服。”
他没再分半个眼神给地上半死不活的康犬,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上将说要走走,凯恩自然是陪在后面,飞舰被调成了跟随模式,远远在天上跟着他们。
一路上,凯恩提心吊胆,冷汗频频。
虽说这鼠脊城是西北星域外围,但毕竟也归属与西北星域,上将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半点不遮不掩,万一被人认出来了,上将在这里受了伤……那第一军团和西北星域之间绝对会有一场激战。
还好这里实在是偏僻。
一路上也没见有什么人影。
埃兰斯诺突然开口:“我昨天,在念康犬籍贯的时候,脑中的记忆很清楚,但我忽然发现,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从哪里来。”
每一个人都有起始点,但他没有。
就像是一篇断章的乐谱,突兀的从中间开始弹奏,追根溯源,也找不到最开始响起的那一串音符。
埃兰斯诺没有亲人,好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十四岁空降上将,确实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凯恩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上将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他斟酌说:“人类对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很容易忘记,这也正常。”
“是吗。”
前面是一大片被强力推平的平地。
地表下陷一尺有余。
周围的墙壁像是被飓风摧残了一样,七零八落。
凯恩咋舌:“这里……被炸/弹炸过吗?”一路走过来,就数这里最突兀了。
埃兰斯诺身形一闪,往前移出十数米,落在凹陷里唯一一处完好的平地上。
上面洇着血迹,已经干涸了。
他蹲下来,摘了手套,指腹在上面轻轻抹过,粗糙的地表颗粒磨的指尖微痒,恍惚间生出几分黏腻。
不知为何,他皱眉了好一会。
凯恩:“上将?”
凯恩身为第一军团上将的专属医师,自然医学的各个领域都有涉猎,包括心理学方面。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上将这个模样。
下颌线条收紧,嘴角微抿,是正常思考问题的状态,可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很空,空到什么都没有。
“没事,只是这里给我的感觉不太舒服。”
埃兰斯诺捻了捻指尖,重新戴上手套。
他记得几个月前,在硅蓝城,心口往上半寸处中过一枪,虽然已经忘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伤口已经好了。
可最近却又开始疼。
“走吧,回去。”
凯恩终于松了口气,飞舰缓缓下降,他们两个径直上了飞舰,离开了鼠脊城。
宫渡站在弦窗前,看着外面沉沉夜色,轻轻眯了眯眼。
阿尔杰、金黛轲、守冰、连妖,还有他刚刚送过去的康犬。
四位主角,一名重要配角全齐了……现在还不到大规模收割气运值的时候。
他上次被抓去帝都的时候,埋下的种子,应该也快发芽了吧。
——
帝都。
“哎?蓝队长呢?”
“哦,他身体不太舒服,请假一天,交给给副队长代班了。”
两队护卫军领头寒暄几句,交接班完了之后,另一队就离开了。
护卫军住宿的地方就在皇宫。
副队长以及队长,还有专门的住所。
此时,属于蓝州河的那一间卧室紧闭,里面隐隐传来一股药味,挂了‘谢绝会客’的牌子。
可里面却没有一个人影。
……
离研究院三里之外的荒地。
蓝州河一身劲装,身边放了一个半米高的黑盒子。
他指尖如飞,太阳穴处贴了芯片,紧紧盯着精密仪器上闪烁着复杂的数据流。
研究院数据库的防御系统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