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洛凯旋之剑的剑身。
埃兰斯诺紫瞳幽微可怖,满身杀气和狠厉,冰冷苍白的手指握住剑柄,朝着兰遐的方向狠狠一挥——
“滚!”
这一下消耗近七成精神力,金光恍如灿阳十八,越过将近十五年的时光,呼啸而来。
[“哥哥。”
晚上睡觉前,兰诺打断讲故事的兰遐,翻了个身,问道:“什么是老年痴呆?”
他们只有很少的故事书,兰遐也不太懂,凑近昏暗的灯光找了很久,也没有瞳孔扩张,脑中轰的一声,瞬间空白,所有的防御全部消失,空门大开,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阿诺——!”
青年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惶急,伸出手俯身冲着那颗种子抓去。
与此同时,周围如豺狼虎视眈眈的第二军团众人,立即兴奋起来:“曦光的那个S级疯了吧!好机会!攻击啊!”
无数子弹爆射而出,冲向兰遐,密密麻麻的彷如誓要将猎物围杀的铁网。
青年眼中只有那颗种子,像一颗义无反顾坠入杀机中的流星。
阿尔杰密切关注整个战场,正在击毁第二军团最后一艘军舰的时候,冷不丁瞧见了这一幕,失声惊骇:“老师!!”
一下失误,被莱特找到机会,飞舰轰地中弹。
阿尔杰咬牙,勉强稳住,眼中狠厉下来,尝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一道踩着飞行器的影子急速往上冲去,蓝色尾焰几乎点燃潮湿的雨幕,守冰双目赤红,疯狂向周围开枪。
“老师!”
“滚!都滚开!”
“滚啊——”
素来说话都脸红的少年朝着四周疯狂嘶吼,像是试图为了亲人震慑群狼窥伺的雏鹰。
他不能再失去了……谁都不能将他小心放在心里的人,将他的家人!再一次!从他身边夺走!!
那么久都没有突破的破镜期,在这一刻轰然破碎,冰冷极寒的精神力破体而出,周围雨丝眨眼冰封!
怎么是在这种时候觉醒……
守冰痛苦地抱住头,飞行器失了准头,狠狠从空中跌下!
却在跌至半空的时候,被一双温暖宽厚的掌心拉住,快速到了地面,他挣扎着仰起头:“犬叔……”
守冰着急抓紧他的手:“犬叔!快去救老师!”
犬叔望向天空高处。
战斗瞬息万变,这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而从刚才开始,埃兰斯诺就没再动过,僵硬极了,好像感觉不到周围冲他而去的弹药火力。
很危险。
犬叔低下头,挣开少年的手,说:“我要走了。”
守冰愣住:“什么?去哪?”
他急声道:“犬叔!你……”
犬叔:“曦光的恩情,我已经还完了。”
“这里有我想说又不敢说的东西,”他摘下光脑,放进守冰的掌心,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康犬,是埃兰斯诺的副官。”
守冰掌心倏地攥紧。
他眼睁睁看着犬叔踩着飞行器,朝着空中的银发上将急速奔去。
……
阿诺——
这声呼唤传入耳中,埃兰斯诺犹如被人当头打了一个闷棍,浑身开始发抖。
好像时间都静止了。
无数雨滴漂浮在空中,像是镜子一样,数不清的记忆碎片从其中闪过。
一幕幕,走马观花,光怪陆离。他能看清子弹飞过来的痕迹。
就算是S级进化者,被打中也会死的吧。
埃兰斯诺闭上眼。
他希望这么多子弹里,有两颗能打中他的眼睛,烂掉了,是不是就不会被哥哥从眼睛里面,看出来血腥和肮脏。
“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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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凉飞快冲了过来!
他只是一会没有留神……
甚至没有一分钟。
一转身,就看见上将闭着眼从空中落下去。
他闻到了死意。
上将在求死。
聂凉眼底瞬间充血,疯意撕开斯文的面孔,表情疯癫,扭曲的近乎可怖。
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哪个要被他剥皮拆骨的死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了上将!
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
埃兰斯诺没有感到疼。
有人用宽厚的肩膀,把他护在了胸膛前。
温热的血溅到面具上。
埃兰斯诺睫毛抖颤,睁开眼,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和仍旧熟悉的眼神。
严肃、刻板、而又宽和,却是张笑脸。
埃兰斯诺:“……康犬?”
康犬挡下攻击,浑身是血,他撑着将埃兰斯诺安全送到地面,就狼狈摔倒在埃兰斯诺面前。
他似乎痛到了极致,弓着腰蜷在地上,嘴里的血止都止不住,溅到了埃兰斯诺的军靴上。
埃兰斯诺低下头。
曾经照顾了他六年的副官,伸出发颤的机械手,就着雨水,把他军靴上的血迹擦干净了。就像曾经他做过的无数遍那样,自然极了。
“背叛者。”埃兰斯诺看着他。
康犬眼睛被雨水刺激的睁不开,闻言笑了笑,“您……您认出我了。”
他将枪口对准第二军团的时候,想清楚了,康犬忠于的从来都不是联邦,而是第一军团的上将。
但他对不起上将的信任。
“上将……对不起,您以后…好好吃饭……”他断断续续说。
他其实早就回不去在C9星区的那个家了,但总归,要找个归属。
他早就习惯了照顾上将,上将的脾气性格,也不知道在他走了之后,有没有人能管得了,在曦光的这三年,时时刻刻都想着。
真是让人不放心啊……
聂凉无声落在埃兰斯诺身后,紊乱的气息逐渐平定下来。
康犬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看着聂凉身上制式眼熟的军服,愣了下,然后有些欣慰,突然没有那么担心了。
他摸出一颗糖,努力抬高手,递给静默在雨雾中的上将,终于不再板着一张面孔,笑着说:“专门…给您留的…谁也没给……”
他还记得埃兰斯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