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我的印记,不会让你有危险,只是为了确保我们的合作正常进行。”
额头浮起细密的冷汗,埃兰斯诺忍着敏感的精神域被入侵带来的强烈刺激,喘了口气,“……可以。”
兰遐在他精神域里勾勒了一朵淡紫色的花,察觉到他的不适,很快退出来。
“你可以随时抹去,但是你一旦抹去,我就会感应到,那么我们的合作也就终止了。”
是紫罗兰。
埃兰斯诺愣了几秒,忽的笑了,哑声说:“……你其实可以留的更深一点,让我永远都抹不掉。”
兰遐看了他一眼。
守冰忍不住,心说疯子。
那不得疼死吗。
合作就这样达成了,以一种谁也没有料想到的方式。
阿尔杰确实足够破魄力,和其他几人商量了之后,重新制定了计划。不过碍于埃兰斯诺和西北星域的过节,他们暂时没有通知其他势力。
还要好好商议。
等一切都确定下来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兰遐:“好了,都回去休息,其余明天说。”
他看了旁边坐着的埃兰斯诺:“你不回去?”
肋骨处用划出来的伤又开始疼了,可能是止疼药的药效过了,埃兰斯诺三四十个小时在透支的状态下没有休息,脸色苍白,反应开始变慢。
闻言说道:“……回去。”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直视过兰遐的眼睛。
说完之后,他就撑着桌子站起来,眼前一黑,然后隐约听见了聂凉惊慌的声音,便失去了意识。
……
识海内。
小光团点评:“碰瓷。”
如愿以偿留在曦光,宫渡变成乌漆嘛黑的团子和它贴在一起,纠正:“这叫合理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
包括伤口,虽然不疼,但他又不是假受伤。
他满意地看着主角团的四人忙活了快两个小时,又是检查,又是拿出新药让聂凉给他换上,又是给他找了一个干净房间让他睡了上去……
收拾的妥帖极了。
宫渡很感动:“主角团真的很善良,品格高尚。”
小光团品出了一丝假惺惺的真诚,说:“他们是怕合约刚达成,就黄了。”
宫渡不听:“不愧是我养出来的崽子,就是好。”
小光团:“……”
宫渡继续:“希望不久之后他们还能对我这样好。”
小光团想起他的剧本,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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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兰斯诺这一睡,就睡很久。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守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聂凉,看样子一动没动,没让任何人近他的身。
他刚一醒,聂凉就发现了,连忙倒了杯水给他:“温度正好。”
埃兰斯诺撑着坐起来,喝了几口之后忽的顿住,抬手摸上自己的面具。
聂凉道:“您放心,没有人摘下来。”
“东西都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待会您可以去洗漱一下。”
埃兰斯诺放下手。
即使已经恢复了记忆,他却不想将这面具摘下来了,尤其是在曦光。
他认真地打量了眼自己的这位副官。
从他反手杀了第二军团的人开始,聂凉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对,甚至适应的十分良好,一句话都不多问。
埃兰斯诺坐在床边,忽的问:“我想推翻联邦,你好像很高兴。”聂凉蹲下来,微微仰头看他,“上将,不管你是想守护联邦,还是推翻联邦,我都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我只是跟着你。”
远远的跟着就很好,因为没有一个信徒会去要求神明去怎么样,也不会祈求神明降下恩泽。
不管在别人眼里他怎么疯,但他对埃兰斯诺的感情从头至尾都很纯粹。
疯而偏执的人,情感复杂又简单,变成最明了的陈述,就是——
我希望你好。
我希望你快乐。
我希望你无病无忧。
我希望你一直是我能追逐的神明。
所以推翻联邦也好,守护也罢,前者,他只不过是和上将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后者,和他只维护上将又有什么冲突。
如果他那点微薄的良知,因为他守护上将而不满的话,他不介意杀死自己的良知。
埃兰斯诺静了几秒,说:“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觉得眼熟,在你成为我的副官前,我们见过?”
上将说了‘我的副官’。
小疯鸟只捕捉到了这四个字。
他脑中尖叫,循环播放了好几遍,并且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光脑的时间,决定把上将说着四个字的时间永远记下来。他还要当成自己所有设备的密码,在所有飞刃上刻下这个时间。
不管心中怎么尖叫翻滚,聂凉低垂下眼,斯文稳重地叙述道:“您十四岁那年,我十二岁,在我出生的地方,开枪打死了兵痞,救了我。”
“是这样,”埃兰斯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叩叩叩——
连妖敲了敲半关的窗户,站在外面,看见埃兰斯诺已经醒了,就提醒道:“老师说让我喊你过去吃饭。”
神色虽还是不怎么好,但已经缓和很多了。
“这里是曦光的内部,都是绝对封口的自己人,不用担心你在曦光的消息传出去,处理好你第一军团就好。”
言语间的意思是,他在曦光内部不用遮遮掩掩。
埃兰斯诺:“待会就去。”
连妖把话带到就走了,埃兰斯诺去洗漱出来,换了身衣服,他似乎格外在乎这次吃饭的邀请。
“我身上有血腥味吗?”
聂凉摇头。
上将专门换了一身浅白色的衣服,制式简单,用料昂贵,看起来很干净。
他在上将身边三年多,好像从没见他穿过白色的衣服,都是军装,此时猛然一换,不像是个杀伐果决的将领,像个矜贵的世家公子。
没有血腥味,衣服也是干净的。
埃兰斯诺扬唇,露出点平常难见的开心神色。
和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