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路清珩是何老师的得意门生, 而路清珩则一直是视何老师为半个父亲的。
因此都十分自觉的将何老师身边的位置留给了他们一家三口。
路清珩的性格在这帮老同学眼里一贯是强势,孤僻的,在知道他的孩子妈妈居然是沈韫仪的时候, 不少人还担心过他们该怎么相处……
毕竟,怎么想沈韫仪这样的出身,地位都是不可能不强势的。
但没想到这位沈大小姐,却是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
坐在何老师身边,没有半点架子, 动不动就是悉心周到的为老人盛汤夹菜,倒饮料,还会细心的帮老人烫碗筷, 就像是个普通的晚辈一样。
而路煦阳就算平日里再是怎么表现得少年老成, 坐在一群大人中间吃饭, 也是不可能不局促的。
他想吃什么菜, 不好意思说, 也不敢自己站起来夹, 就轻轻扯了一下沈韫仪的衣角,对她小小声说:“妈妈, 我想吃那个。”
沈韫仪也没说什么,只是很温柔的对他笑了一下,应声道:“好。”
没什么脾气,不厌其烦的替他夹菜。
到了后面,路煦阳想吃虾, 又有了点小洁癖不愿意自己剥的时候,沈韫仪也会像寻常母亲一样夹了虾到自己碗里, 动手剥好以后, 沾了调料再不停放进路煦阳碗里。
路清珩可能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眼看沈韫仪都顾不上自己吃虾,在用热毛巾擦了手以后,接替了沈韫仪的工作,冷着一张脸剥了虾不断往路煦阳碗里丢,还会细心帮他把鱼挑好刺以后,再放进他碗里。
他们三个人的这点小互动被路清珩的一群老同学尽收眼底。
旁边的老同学当即打趣起了路清珩:“路哥,好福气。”
他们是真没有想到,路清珩和沈韫仪这样的两个人居然能过得举案齐眉,幸福美满。
路清珩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显得非常镇定自若,波澜不惊。
到了后半场,可能是喝嗨了,路清珩的老同学们胆子也大了。
以劳动委员为首的同学,拿起酒杯就站了起来,对着沈韫仪就是笑呵呵道:“沈总,您好,我是老路的同学王千山,我叫您一声嫂子您不介意吧?”
虽然路清珩和沈韫仪并未结婚,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若涉及婚姻,从双方道各方各面都是需要不知道多少个律师团队严格把控,考虑到各方各面诸多东西,那可实在是太麻烦了。
现在他们有一个放在明面上的共同的孩子,有着共同的目标和在意的人,感情又肉眼可见的不错的。
连沈韫仪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也能为路清珩低下头。
是不是夫妻——
在他们眼里都已和夫妻无异了。
毕竟,说俗气点,人这一生的打拼和努力,到头来不都是为了给下一代给优渥的环境和未来不是?
他们是同一个孩子的父母。
林昊远惊恐地看向王千山,生怕这句话会惹得沈韫仪不高兴。
没想到,沈韫仪站起身,态度还挺和煦的,眉眼具笑,算是认可了这个称呼:“既然是清珩的同学,就别跟我您来您去的了。只要你高兴,随意怎么叫都行。”
“欸,嫂子就是爽快!”王千山当即高兴得不行:“我敬您一杯!”
沈韫仪笑容和煦如春风拂面,非常尊重的就是倒了一杯酒,站起身就要和王千山碰杯。
路清珩见状却是眉心微蹙,轻轻拉了她一下,沉声道:“你要喝酒啊?”
“我又不喝多。”沈韫仪若无其事横了他一眼,与王千山隔空象征性碰了下杯。
不是她吹,她觉得凭借她的酒量,不说放倒一个桌子,起码放倒半个是没有问题的。
路清珩见拉不住她,只能无力扶额。
王千山当即无比豪迈:“好嘞,嫂子,我干了,您,不,你随意!”
沈韫仪果然说到做到,微笑颔首,轻轻抿了一口,道:“抱歉了,那我就真的随意了。”
在路清珩的同学会上,她还是决定尊重一下路清珩的意见的。
可能是因为有王千山带这个头,路清珩的老同学们又喝嗨了,当即便又有人红着一张脸站起身,敬沈韫仪:“嫂子,我也敬您。”
“我跟你说,就我们老路这人,你别看着高冷,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样子,但他其实人特好……”那人可能是对路清珩感情很深,又触景生情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就是红着眼睛追忆往昔:“当年我刚来燕京,因为外地口音被学校里一堆人排挤,嘲笑,他们还因为看我不顺眼,在学校门口小巷道里堵我……”
“别看我现在人高马大的,我当年长得又瘦又小,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是老路站了出来,不止一次的帮我打跑了那些人,又一句话没说的走了!”他感慨不已:“虽然那些人说,老路就是天生有暴力倾向喜欢打架,根本不是在帮我,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我这个外地来的穷小子,哪里值得燕京的公子哥另眼相看呢?”
“但我就是知道,老路他当时就是看不惯那些人,在保护我。不然,又怎么会每次都那么凑巧呢?”
沈韫仪站起身轻轻和他碰了一下杯。
他这些话一说,仿佛是打开了这些和路清珩关系都还算不错同学的话匣子。
紧跟着,就又有同学站起了身:“还有我,还有我,当年我刚来燕京,就跟个傻白甜似的,别人在欺负我,讽刺我,我也傻乎乎的不懂,只知道傻乐,是老路站出来维护了我的尊严,帮我把那群人怼了回去……”
“后来,过了好几天,我才反应过来那些人想要干什么,当时又发生了什么。”
“还有我,我当时家里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