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抵就是天生的猎手,或者说,甚至是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的潜意识已经替他串联起了整件事,并且计算好了全部后果,牧野裕司所做的不过是将潜意识中的计划复盘出来罢了。
【敢在港口Mafia还没有发生首领交替,甚至是在龙头战争之后还敢把手伸进来的势力,我可不觉得他们所图不大啊?】
牧野裕司垂了垂眸,【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如果他们见到被赶出来的前首领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大概是会以‘重新助森先生登上首领之位’为条件,换取自己的势力光明正大地在横滨占据一席之地吧?
【太宰治】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而在这样的前提下,对方说不定会比牧野裕司还要在意他能不能重新将新首领赶下台,自然会全力保证他的安全。
【但是这样的话,对方未必会让你接触对方势力的核心。】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从全力抗议这个离谱的想法转变为了开始替对方考虑计划中的疏漏了。
【那还不简单,我记得港口Mafia也有专门的职位,专门给其他组织‘跳槽’过来,还有利用价值的高层吧?】牧野裕司自信道,【我就说我已经厌倦了权力斗争,打算找个地方养老,顺便赚点养老金颐养天年了。】
【太宰治】:......
虽然这短短的几句话已经让【太宰治】欲言又止了数次,但牧野裕司的表演并没有停下,他声情并茂道,【但是曾经身为黑.恶.势力的组织首脑的我没有其他任何能拿得出手的技能了,毕竟我也没法再用自己的身份在社会里正常地生活下去了,只能再找个组织养老这样子。】
就算是森先生,在遭到这种对待后......果然还是罪有应得呢!
【太宰治】想了想对方最初决定直接将牧野裕司置于死地的决定,冷漠地想到。
反正对方大概率也会在横滨选择一个地方隐居起来,就算牧野裕司在横滨之外的地方闹得再打也波及不到森先生的养老生活,那这个身份借对方用一用也没什么吧?
【既然决定让对方找上门的话,那就——嗯?】
对方说着说着突然就停下了话头,让牧野裕司奇怪地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太宰治】意味深长道,【哎?是前任、不,是前前任首领留下来的东西么?我或许知道阿裕你在找的是哪个组织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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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又有些遗憾地补充,【不过他对这个组织的了解似乎也不深,只是有过几次交易罢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可以通过......某种手段看到这个世界的‘我’的所见所闻,但我不是很想看他收拾烂摊子,头疼,所以之前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只是刚刚我稍微看了一下他的动向,他似乎是跟那个组织谈妥了某些条件,让对方来找你了。】
多大仇,这是多大仇!!
【不对啊,那他之前难道没有接触过这个组织吗?】
【唔,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比较特殊,一般来说,这样的感官互通可以让我在一瞬间看到对方所有的所见所闻,甚至是所思所想,但这里不行,即便是现在我也只能看到他的所见,无法感受到他的所思,对于过去,我看到的更不过是些简略的片段,而非是全部。】
【那就更应该尽早打入敌方内部了。】牧野裕司凝重道,【想办法给这个世界的你找点事干,真是的,都已经是当上首领的人了,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我觉得,这应该不是大度不大度的问题......?】
而刚从琴酒那接到了新任务,打算回来叮嘱牧野裕司几句的安室透在轻轻地叩了叩侦探事务所的大门后,推开门走入了室内。
但他很快就发现室内并没有任何人影存在,就在他神色一凌的同时,他发现对方给他留了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对方打算暂时出去一趟买些生活必需品,晚点回来。
在便签的最底下还留了一行电话号码,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备注着【如果有急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怎么说呢,一想这个孩子有可能是琴酒的......真是难以想象,不如说还是基因突变更令人信服。
安室透一脸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摸出了手机,就在想要给对方打去电话的前一瞬,他的动作倏地顿了顿。
组织绝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但这种基因改造的目的是什么?为了组织的未来考虑?那么,这是否代表着,组织不打算再从外界吸纳新的干部,而是打算直接从实验室里培育新人了?
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个荒谬至极的猜测,但安室透深知组织背后的深黯,为了能实现自己的目的,组织可不会在乎所谓的人.伦或是道德啊。
只是这样的话,对方身上却毫无训练的痕迹这一点也说不通......
无法说通的点实在太多,让安室透一时间找不到可以下手的突破口。
虽然也不是不可以对组织刻意泄露少许对方的情报,看看组织接下来的反应——如果对方是成年人的话,安室透绝不会对此产生分毫的犹豫之情。
在可控的范围内冒少许的风险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一旦沾上了组织,想要一点风险都不冒地全身而退无疑是痴心妄想,倘若这是必须之恶,那他愿意背负起这份责任,就算被救的人因此而怨恨他也无妨。
但如果是对孩子这么做的话......
“这还真是......”
只是很快,安室透就不用再纠结于自己是否要那么做了。
新的来电提示唤回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