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按理来说, 就和【太宰治】一样,同样接触到了【书】的太宰治理应可以也读到对方的记忆,只是宰科生物一向双标, 【太宰治】对于擅自读取其他的‘自己’记忆的行为毫无愧疚之心,但却异常抗拒其他的‘自己’反过来读取自己的记忆。
太宰治对此嗤之以鼻,如果不是因为牧野裕司跑去了那个世界,他才不会试着去看另一个自己的记忆。
即便他从来没有去过另一个【太宰治】所在的世界, 但毕竟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人, 哪怕只是短暂的交流都已经足够他推测出一些那个世界所处的境况。
所以他去读另一个自己的记忆有什么意义?沉浸式007社畜体验?饶了他吧,这种‘优待’还是留给森先生好了。
更何况在通过【书】知道那个世界摇摇欲坠的境况之时, 太宰治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可能会做出的选择。
尽管再不愿意承认, 他们本质上也是同一个人, 就像是一根花枝上开出的两朵色泽糜丽的花,只是因为一面向阳, 一面向阴的环境差异,因而才在生长的过程中产生了少许的区别。
只不过虽然那个世界就像是海面上的泡沫般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那毕竟也是一个世界,太宰治原本想的是如果牧野裕司继续待在原来的世界的话说不定还是会受到散落在外的【书】的影响......在他们一起去处理的实验室中哪怕只有一张残缺的书页都能让牧野裕司露出不适的神情, 如果【书】本身落入了其他人的手中呢?
即便他有办法能将【书】夺回来,但在这期间敌人会利用它对牧野裕司造成什么影响都是未知的, 他不可能冒这种危险。
更何况黑衣组织那边的情况也并不明朗, 港口Mafia的首领之位的更迭更是引来了无数的异样目光, 比起让对方卷入这样复杂的漩涡之中, 还不如让对方先去其他的世界撒欢。
至少另一个世界的【书】就在另一个他的手里,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发生最坏的情况——直到自两个世界的【书】彼此相连的渠道中倏地传来了某种奇怪的情感反馈为止, 太宰治都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在同样拿到了这个世界的【书】, 解决了最大的隐患之后太宰治就想着要把牧野裕司拽回来, 免得对方把自己给玩丢了,那个世界毕竟没什么未来可言,还是不要久留更好。
但眼看着对方明显一副还没玩够的样子,在考虑了一下黑衣组织最近颇为异常的动向之后,太宰治也没有强求。
......直到他在某一刻突然感受到了什么。
可太宰治并没有刻意地试图去看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的所思所想,更何况后者还单方面地削弱了两个世界之间的联系,用【书】封闭了自己的记忆,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宰治原本是不可能感受到对方的所思所想的——除非对方的情绪波动太过剧烈,以至于让对方一瞬间突破了对方自己设下的屏蔽,让满溢出来的情绪顺着【书】之间的联系让太宰治捕捉到了某些画面。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正相反的,不如说这才是最恐怖的情况。
因为无论是哪个‘太宰治’都分不清这种感情到底算什么,他们的目光生来就始终凝视着世间最深邃的泥潭、最浓稠的深渊,人世间最正常的感情在他们身上的倒影都是混沌的,他们没办法这么轻易地认清自己真正的想法,而这甚至还不是问题的关键。
关键是,他们其实并不在乎这种感情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无论是友情亦或是爱情本就是人类给出的定义,尤其是落在同性身上时,这俩者之间的界限就愈发模糊了起来,倘若这种感情累积的太多,以至于超过了某条界限时,它的本质是什么就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到了那种时候......
即便明知所处的世界岌岌可危,【太宰治】真的还会愿意放手么?
而在另一边,牧野裕司看了屏幕中自从听到了五条悟的话起就陷入了人生的迷思的织田作之助片刻,又扭过头,露出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
虽然这会话题中的另一个主人公正同样沉默地靠在自己的肩上,但牧野裕司一反常态的没有借机调侃对方——别开玩笑了,调侃别人也要分对象和时间好不好!
要是在这种时候还出言落井下石,【太宰治】恼羞成怒起来把帐全算他头上怎么办?!
当然要是从头计较的话这的确是牧野裕司的主意,如果不来冲绳的话【太宰治】也不至于面对如此尴尬到令人窒息的局面,但牧野裕司觉得就算他有一成的责任,真正揭了【太宰治】老底的五条悟怎么也该分个八成吧!
在视线失去了焦距足足两分钟后,织田作之助勉强道,“抱歉,我刚刚好像听错了,你说太宰......?”
一旁正给伏黑甚尔扣上束缚装置的中岛敦不满地望了过来,“在称呼太宰先生的时候,请加上敬语。”
织田作之助:。
也就是织田作之助不是会吐槽的人,要是换牧野裕司是他,他肯定会挑挑眉,扬着下巴用一种龙王归位的神态不屑回答,‘哦,你们首领刚刚还想认我当爸爸呢!是他在叫我的时候得加上敬语才对!’
也好在织田作之助没那么说,不然中岛敦保准得跟他干一架,但即便如此,织田作之助也压根没觉得自己有轻松到哪里去,不如说,他此刻的压力大到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快裂了!
急,敌对组织的首领想当他的养子怎么办??虽然一般来说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在遇到问题时都会想向江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