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离上次同化已经过去了五百年, 其他人不知道上一次的情形也很正常。
说到底,所有咒术师其实都心知肚明同化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也不约而同地对此讳莫如深, 自然不可能去追问天元这样的问题。
只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天内理子还是努力找了找室内有没有留下身份凭证一类的东西。
最后在石台边缘的角落, 她找到了一件绘着复杂花纹的羽织,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角。
在展开羽织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之后,她赫然意识到这就是天元为了她,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为了她的这具身体准备的着装。
同化的本质第一次如此毫不掩饰地展现在天内理子面前,原先在正面对上天元时被她刻意忽略的恐惧与后怕在此刻一并涌上了心头, 但她深知现在不是沉浸在恐惧之中的时候......还有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要做。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下唇披上了羽织。
除了这件羽织之外, 全封闭样式的房间内便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了。
只不过跟一般的房间不同, 在她进来之后, 她身后的门框便被落下的巨石所封堵住了。
虽然看似是为了安全而考虑的设计, 可是对于咒术师来说, 没有咒术附着, 纯粹的巨石封堵似乎意义不大, 反倒是对身为普通人的星浆体来说......
啊,不能再想下去了!
天内理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伸手在周围的墙壁与石阶上摩挲了一阵。
总不至于这石头门落下之后就没法收回去了,就算天元能用术式把石头击碎,但谁会每出一次门就拆一次自己家啊!物理意义上地夺门而出是吧??
果不其然地,在她身后按下了天元原先所处的位置上一个不起眼的按钮后, 在一阵沉闷的响声之后, 厚重的石门再度升起。
门外, 原先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她的咒术师此刻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礼,“天元大人,看来同化很顺利,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牧野裕司则是正冲着天内理子挤眉弄眼,结果下一秒就被身边的咒术师一把按着发顶把他的脑袋一并压低了下去,“不得对天元大人无理!”
牧野裕司:......小猫凶狠.jpg
天内理子立刻轻咳了一声,和她刚见到五条悟与夏油杰时一般板着脸绷着架子道,“不必,让她过来吧,我、星浆体方才说有几句话希望我能替她最后转达一下。”
“如果这是您的意思的话。”那个咒术师松开了手。
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又在鬼门关走了个来回,依旧在阴间的边缘反复横跳地对着牧野裕司沉声道,“进去吧,但是你要记得,星浆体已经不存在了,在你面前的是天元大人。”
要不是这会的天元是天内理子假扮的,就这一下对方已经被牧野裕司用无下限‘biu’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了。
即便如此,牧野裕司这会也已经开始寻思着日本有没有零下的不冻泉了,有的话他高低得把这家伙以忒提斯拽着阿喀琉斯的脚踝往冥河里浸的同款姿势把这家伙头下脚上地塞不冻泉里泡泡醒醒脑!
在牧野裕司愤愤不平地进了门之后,天内理子再度按下了机关,放下了石质的大门,把咒术师隔在了门外。
“既然你成功了,那说明现在的天元已经的确不算是人类了吧。”牧野裕司暂时把方才的恼怒情绪放到了一边,看了眼这会正在绕着天内理子小腹处的王八打着转的浑浊光点,“让祂一直待在你身上也不行,就算是油性笔过两天也会褪色的......我等会出去再拿一幅画给你好了。”
“但底层不是有天元留下的结界在么?”
“上一个自称自己的防御坚不可摧的还是马奇诺防线,”牧野裕司鄙夷道,“只要没文化,生活中处处都是不可能,要不是这样有点奇怪,我都可以在外面画幅画然后从你困着天元的这幅画里出来......”
天内理子礼貌地拒绝了这个提议,“请务必不要这样做!!我会把你塞回去的,绝对!!”
是恐怖片吧!!一个大活人从另一个大活人的肚子上爬出来,真当人类能有丝分裂呢??
牧野裕司捂着差点被对方震聋的耳朵嘟囔道,“开玩笑的嘛,谁会想和千年的老粽子同框啊......之后只要把天元封印在画里,你再把祂带在身上,那群靠着咒力认人的咒术师短时间内肯定看不出什么端倪,就算你不能用咒术也无所谓,都推到同化的后遗症上,说自己短时间内无法使用咒力好了。”
他俩又商量了一会细节,片刻后,等石门再度升起时,天内理子已经端坐回了石阶之上,牧野裕司则是装出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等咒术师开口便往来时的入口走去。
天内理子则是恰到好处地出声叫住了负责护卫的咒术师,找了个借口把他暂时支开了。
大概是出于对于自己的结界术的自信,又或者是出于对其他咒术师的不信任,天元只安排了这一个咒术师留守在最底层的结界内。
事实上,从咒力波动来看,对方大概也就是一级咒术师里顶尖的水平,虽然对一般的咒术师来说已经是顶峰的象征,但在真正的特级咒术师面前还是完全不够看......从这个角度看,与其说对方是护卫,不如说天元只是在结界内留了个能帮祂传话的人罢了。
在看到牧野裕司出来后,原本已经时刻准备着一有新消息就动手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还有依旧装作被俘的伏黑甚尔他们同时愣了愣,又在牧野裕司比划了个‘上去再说’的动作后满腹狐疑地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