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牧野裕司看来【太宰治】这会应激应的莫名其妙, 就像是每天回家照常给猫猫顺毛时对方突然猛地弓起了背,对着他炸开了毛,还是那种连尾巴都开花了的标准炸毛法。
但这纯粹是因为对方的思考速度实在太快, 以至于在牧野裕司看起来【太宰治】就是完全跳过了前因后果,甚至没有一般朋友之间闹矛盾时的质问环节, 直接快进到了应激阶段。
类比一下的话,就是你上一秒还在跟朋友兴致勃勃地聊着天, 下一秒对方就脸色一变,立刻跟你说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
牧野裕司这会倒是隐隐猜出了【太宰治】的动作意图, 但他的反应也不慢, 很快就联想到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并且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说法好像的确有那么一丝歧义。
虽然对玩家来说,游戏中的仇恨对崇敬的确是很正常的匹配,可现实中的恨往往与爱才是真正的反义词, 在想通了这一环后,牧野裕司立刻意识到对方很可能是误会了他的要求。
问题是你听完了我的要求之后就没觉得奇怪吗??而且你为什么想都不想的就自己上了啊??你看人王允想到要用美人计离间董卓和吕布时他也是找的貂蝉而不是想都不想地直接自己上啊!好怪啊你!
他当时就在内心感慨了起来,他妈的, 年糕成精了,太粘人了!!
也不知道一直在内心自诩为深渊般令人畏惧的存在的某位首领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更像是一块豆沙馅的粘人年糕时会做何反应, 反正应该不会很高兴就是了。
不过牧野裕司紧接着就意识到跟对方讨论对方原先想法的正确与否显然没什么意义,这家伙的三观本就异于常人, 道德感更是几近于无,尤其是对方的精神状态一向堪忧,对于感情的看法也愈发偏执, 想要在短时间内把他扭过来显然不现实。
倒不是说牧野裕司真就如此淡定, 他纯粹只是觉得【太宰治】并不是出于对于普通人而言的‘喜欢’才想这么做, 纯粹是因为这家伙对于感情的理解有问题罢了......没看到这人都极端到能为了朋友直接不眠不休地连着上了几年的班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
要牧野裕司来说, 他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但绝不可能为了朋友996!!这是原则性问题!!
当然完全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就像是普通人见到了好看的同性也会忍不住多看一眼一样,他的审美观很正常,在对方此刻毫不掩饰自己极富攻击性的美时当然也会有些局促,不过除此之外他也没多大反应就是了。
“就算是法庭要判我有罪也得有个审判过程吧?你解高数题的时候难道只写个解就接答案吗?”
【太宰治】用审视的目光注视了牧野裕司片刻,就像是毒蛇在静静地打量着被自己缠绕住的猎物,半晌后才开口,“为什么不躲开?”
牧野裕司没敢直接说‘因为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对感情的理解和正常人不一样你就算真碰到了我也觉得没啥’,他相当委婉地回答,“那我也不能给你一巴掌再尖叫着跑开吧?”
对方沉默了片刻,目光略微挪动了少许,落在了牧野裕司重新带上来的画卷上。
“因为阿裕你说过要把天元从天内身上分离,封印进画卷中吧?”
他说,“你不是会轻易改变自己想法的人,你也不会给天元说服你的机会,只能说明有意外出现打断了你原先的目的。”
“如果是敌人的话,咒术界的其他人不可能对此毫无反应,除此之外,虽然并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天元在地底设立的结界应该没有那么容易绕过才对。”
【太宰治】一开始还以为牧野裕司是上来找他帮忙把画递过结界的,直到对方明显露出了少许问题已经解决了的轻松神态,他这才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更何况是在不破坏结界的前提下悄无声息地实现你原先的想法......除了我以外,恐怕只有空间异能才能轻易做到这一点,那么,是谁来了就已经很明显了吧?”
但这其实还不是【太宰治】会表现的如此反常的关键,更重要的是,即便王尔德的空间异能的确可以跨越港口Mafia在外侧的防线,但对方的异能最大的限制就在于他无法在没有媒介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也就是说,既然对方能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出现,只能说明对方是提前等在了这里。
这只有可能是有人提前告诉了王尔德他们的行动,但问题是,在有【书】阻隔两个世界的情况下,就算有人在王尔德留在原世界作为媒介的画上留言也不可能被对方感知到,除非......对方是专门赶在【太宰治】解封了【书】的片刻转达的这一点。
而如果不是牧野裕司再三要求,【太宰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留给对方这样的机会......如果把这一切串联起来,显然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牧野裕司一开始就是为了回到那个世界才提出的让他去确认【书】的要求,而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则是趁着这样的机会联系上了王尔德,所以【太宰治】才会不安到了极致。
被丢下的恐惧甚至顷刻间盖过了被背叛的愤怒,以至于几乎让他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就像是溺水的人唯一的反应就是本能地抱住身边所有可以接触到的事物一般,他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要不择手段地挽留下对方。
幸好牧野裕司立刻反应了过来,不然在【太宰治】的应激状态下就连对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但【太宰治】并没有把有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