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也不知他有没有安全逃脱。
“如今满城都在找人,到处都有张贴公子的画像。”小童担忧道,“只是那些人凶神恶煞,我家公子说不可将公子藏身之处的消息透露出去。”
满城张贴,也就是说还未抓到,或者是抓到了但发现那不是他。
“那太烨山可有消息传出?”公子樾提起心神问道。
“这个奴不知晓。”小童说道。
“多谢你,你暂且退下吧。”公子樾说道。
“是。”小童出了门,站立在了廊下。
公子樾看着眼前比之前所食不知精致多少倍的清粥小菜,一时竟有些没胃口。
阙与他一路相互扶持,虽相处时间甚短,却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若不能确定他的安危,即便他回了淞都,内心也是难安。
公子樾沉吟片刻,捧起了桌上的小碗,将其中饭菜送进了口中,如今之计,需先往淞都故人处送出信函,以知淞都如今情况再做打算。
空了的碗碟端下,公子樾跪坐桌前,从之前脱下的亵衣上剿下了一块,在其上写上了字迹。
丝帛系在玉簪之上交给了小童:“麻烦派人快马送给淞都甘氏,勿让人截了。”
“是。”小童接过玉簪匆匆离开。
玉簪递至叔华之处,他未碰分毫,而是笑道:“将此物如公子樾所言发往淞都甘氏,一定要找到人。”
“公子不好奇其中写了什么吗?”小童捧着玉簪问道。
“如今霖国局势混乱,线路却明,霖王虽有意于公子樾,可是宗室必然不愿流着异国之血的继承人上位。”叔华起身道,“公子晖虽才疏学浅,可背后有宗室撑腰,霖国未必会乱,可舍长子而选次子,一定会为各国所诟病,公子樾活一日,霖国就乱一日,不论他写了何话,都是一样的。”
“公子英明。”小童捧了玉簪出门,交予了快马传信。
从太烨山往淞都,快马加鞭两日就能到。
“公子,已送了出去,您且安心。”小童匆匆复返,向跪坐堂上的人禀报道。
“多谢,随后帮我留意太烨山的消息即可。”公子樾抬眸说道。
他的往来书信自然瞒不过这里的主人,只是他所给的书信,无论观与不观,都无所谓。
书信只为指名地点,真正的书信早已藏在淞都城中。
霖国内乱局外者明了,他处于局内却未必不明,只是总想着虽非一母所生,却有同样的血脉,如今能这样声势浩大的在霖国境内公然寻觅他的踪迹,刺杀的人中掺杂了谁的人,已是一目了然。
未雨绸缪之事可用,如今只看父王如何决断。
快马送信,淞都城内风云未明,叔华那里却得到了兵围太烨山的消息:“你所言可属实?”
“奴不敢撒谎,兵围太烨山乃是因为山中匪患未绝,竟使一位将军直接身亡,公子樾置身其中,必然危险万分。”小童跪地叩头说道。
“可公子樾早已逃脱。”叔华将他扶起,脑海之中不断思忖。
公子樾善君子六艺,骑射之事自然通晓,可六国贵族养尊处优,哪里比得上长年征战的将军,且他一人对上数百人,想要逃脱,必然是要有人引开那些追兵的。
兵围太烨山,此处反而安全了。
“将此事告知公子樾……”叔华话说到一半起身道,“还是我亲自去说为宜。”
豆大的烛火在灯芯之上不断跳跃,散发出灯油略带刺鼻的味道,公子樾藏在袖中的拳头握的很紧,腰背却挺得笔直:“兵围太烨山……多谢叔华告知。”
兵围太烨山,说明他还没有出来,亦说明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他竟真的还活着!
叔华观他神色,竹扇轻顿,能在霖国官兵围山之势下仍能存活,又得公子樾重视之人,非是池中物:“公子如今作何打算?”
“淞都未有回信?”公子樾问道。
叔华回答道:“是,或许有,但有人拦截也未可知。”
“樾与叔华不过一面之缘。”公子樾思忖起身,走至他面前行大礼道,“多日来多谢叔华照顾,才能幸免于难……”
叔华未料他有此举,手中竹扇一顿,起身搀扶道:“公子请起,此举实在折煞在下。”
“请叔华容樾行此礼。”公子樾抬眸说道,“叔华所帮甚多,只是如今还有一事要求你,若能相帮,叔华日后有事相求,樾必倾尽全力。”
叔华眸思微深,搀扶的手略微放松了力道,跪坐在对面道:“公子请讲,若叔华能办到,必会相助一二。”
“如今兵围太烨山,请叔华助我出霖国境内。”公子樾看着他道。
如今的情势,只有他出了国境才不至于时时被人追捕,父王年迈,从不想他们骨肉相残,为弟者可以不尊,为兄者却不能不孝。
且他出了国境,太烨山之围便可解。
叔华看着他坚定的视线,胸中略有滚烫之意:“不知太烨山所围之人乃是公子何人?”
“乃是随行护卫,但他生死相扶,如今是生死之交。”公子樾说道。
叔华呼吸微沉,起身将他扶了起来道:“公子重情重义,此事叔华一定相帮。”
为君王者不可不心狠,狡兔死,良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乃是君王常行之事。
可作为门客谋士,想要跟从的却是如此具有君子之风的明主,因其谦逊,仁善,若事成不仅可得名声,亦可得善终。
可这样仁善的君王却与他的思想背道而驰,守成之主,仁善太过,反而难成大业。
虽不跟从,可如此君子,让人拜服。
“多谢。”公子樾起身道。
兵围太烨山,他们收拾行囊一路赶往国境反而少了不少的阻碍,即使到了边境查检,叔华也能拿出对应的路引和契书。
一路人有惊无险,霖国西向进了伯国,未至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