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占据故伯国的半壁江山。
“咳咳……”宁王纾轻咳了两声。
在座侃侃而谈的谋士大臣皆是停下,侍从询问道:“大王可是身体不适?”
“不过是天气转换,偶感风寒。”宁王纾整理思绪道,“如今霖国列兵,两国之间必有一战,黍国若入局,胜负难料,谁愿替寡人前往黍国,说服黍王?”
殿中再度恢复了静寂,众人静坐垂眸,一时无一人应承此事。
“我宁国竟无一可用之人吗?”宁王纾眸色语气微沉,“厘先生?”
“大王恕罪,臣无能。”厘先生俯首行礼道。
想要说服黍国,需用到纵横之道,才能将宁国损失降到最低,可即便能说成,许多利益权衡也不好出揣度,若不顺君意,只怕性命难保。
况且想要说动一国出战,又岂是容易事,黍王庸懦却并非傻子,即便与宁国互通,也更愿意坐山观虎斗,占尽利益才好。
殿中寂静,连呼吸声都很沉,宁王纾难以忍耐的咳了几声道:“无妨,即便无法商谈,寡人也不怪你。”
如此便是命令下达。
厘先生心中轻轻叹气,行礼道:“臣领命。”
使臣出行,宁霖两国列兵,却未有一战,而黍国边境却是一夜敌袭,还不待守城士兵反应,城主府邸已被攻陷。
府邸灯火通明,城主更是只穿了亵裤就被刀架着来到了院中,也看到了那一身戎装遍染血迹的将军,一时吓得腿软:“长,长襄君!饶命……”
“印信。”宗阙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
“马上拿,马上为您拿!”城主慌乱道。
印信兵符取来,宗阙拿上离开,士兵手起刀落,已让血染湿了地面。
各地兵符到手,黍国各地兵丁调动,此国水路山路颇多,每每一城失守,消息都被封锁的极其严密。
而待黍国芜都收到消息时,霖国士兵已成合围之势,四方距离芜都最远不过五十里地。
“什么?!”黍王从王座上站起,在几乎凝滞的朝堂上几乎要走下去扯住那传信之人的衣领,“怎么会?我黍国边关的将士都去做什么了?”
“大王,霖兵越山岭而来,不知为何来的悄无声息,直接攻陷各个城主府,调动我黍国士兵。”报信士兵满身血污,“更是用迷药迷烟,俘虏无数人,根本无人能抵挡!”
“大王,此时不是过问缘由的时候,霖国擅自毁约,兵压芜都,如今之计是如何抵挡!”为首大臣说道。
“父王,芜都不能陷落,否则便与伯鲁两国无异。”公子铖说道。
曾经六国之间征战小打小闹的多,从未听过有亡国之说,可是自鲁国开始,伯国同样灭亡,如今居住在霖国国土中的故伯国百姓只知霖王,哪里还想的起从前的君主。
“百姓,百姓也没有阻拦吗?”黍王慌了心神问道。
“霖军过境散步谣言,若黍国归属霖国,黍国百姓将与霖国百姓一样,盐价等同。”报信士兵说道。
“霖军竟以此蝇头小利蒙蔽我黍国百姓视听。”黍王呼吸极重,吞咽着口水跌坐在王位上道,“真是短视,真是……”
一大臣出列道:“大王,长襄君本就擅长煽动百姓,大王如今之计是死守芜都,否则真无后路可退。”
霖国来的太快,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天下人皆知宁霖两国陈兵,谁又能想到他们的目的是黍国。
“当年驱逐,奉樾还真是牢记于心。”黍王呵呵笑了两声,“终究是本王自作孽。”
“大王,请早下决断!”大臣急道。
“父王!”公子铖同样着急。
“会吾听令,死守芜都,谁若敢后退一步,杀无赦!”黍王坐直,眸中闪着狠意。
若真做了亡国之君,不仅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史书之上更是会有千古骂名。
“是!”将军领命,匆匆而去。
黍国之地多有山地,芜都却处于一片平原之上,十万大军压城,远远看去一片漆黑,唯有姜黄色的军旗招展,其上大书一个“霖”字。
兵围城下,芜都士兵调集,军马四处冲撞,百姓掩门闭户,诚惶诚恐。
“谁又打过来了?”
“听说是霖国,已经围城了。”
“霖国不是与黍国交好吗?”
“据说当年霖王流亡黍国时,大王私下驱逐过,完全不念甥舅的情分。”
“霖国不似宁国,即便攻占也不会屠城。”
“听说若是占了黍国,黍国百姓将与霖国百姓一样,细盐再不会难求。”
“当真?”
芜都中数万士兵划分四方,面对威势赫赫的霖军时,这样的流言不仅传于百姓之中,更是在军中流传。
“霖国售于黍国的盐原本只提高了两成,到了我们手中又提高了三成,照样是吃不上。”
“此次霖国光是军马就有上万匹,我们这里有什么?”
“不是说不会打仗吗?”
“我伯父一家早已随商路迁居霖国了,家中子弟据说都能上的起学堂,哪像我们还得卖命。”
“大王下令,谁人再敢乱传流言,格杀勿论!”举着旗帜跑动的士兵道。
然而即便如此下令,此话虽不在明面上流传,却在私下传播甚广。
芜都被困,士兵不足,就在黍王下令所有男子都要充为兵丁时,此话甚嚣尘上。
霖军大帐之中,沙盘之上划分出了芜都的主要干道。
宗阙立于其前规划着进攻合围的最佳路线,一将军匆匆来报,入帐行礼道:“将军,芜都南侧已就位。”
那条路线最远,山路最陡,需要绕道许久,然一应病害虫毒皆不是困扰,水土不服也无法阻止行军时,士气尤为高涨。
长襄君医术世所罕见,也将他们将士当人看,与将士们同饮同住不说,一路急速攻城,伤亡甚少,无人不拜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