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帝秋话锋微微一转,“她们长得不像。”
封焰:“?”
“照片里的女人头发是栗色的,眼睛是黑色的, 但我刚才也说了, 孤儿院里的那位阿姨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浅棕色的。”
封焰有些迟疑:“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阿姨其实是我们妈妈的亲戚?”
帝秋眼皮微抬:“不,我的意思是, 她可能整容了。”
封焰:“???”
帝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 封焰。”
封焰一脸茫然:“去哪儿?”
帝秋:“实践出真知,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 我们去孤儿院看看!”
五分钟后, 写着“封”字的飞行器已经飞到了半空中, 帝秋生活的孤儿院并不在帝都之内,而是距离帝都几十公里外的一座小镇子上,这个镇子不大,人也不多,孤儿院坐落在镇子边缘地带,平常人们鲜少踏足这里。
帝秋来的时候孤儿院的大门紧紧关闭着,负责看门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用混浊的眼睛打量着两个陌生人, 不等他们开口, 就问道:“你们夫妻俩是来领养孩子的?”
“有预约吗?”
“有没有提前登记过?”
“确定做好领养并照顾孩子的心理准备了吗?”
“有没有给孩子布置好房间?”
“对了,银行流水带了吗,我们得核实一下你们有没有能力负担一个孩子的健康成长,我们得对每一个孩子负责。”
老头喋喋不休说着, 帝秋脑门上的青筋都快要从细腻的皮肤上绷出来了。
终于, 他压抑着情绪压低声音道, “戴上你的老花镜好好看看,我们两个都是男的。”
封焰:“。”
就是,弟弟可比女孩子好看多了。
一直懒洋洋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老头这才从摇椅旁边把眼镜抓过来戴到脸上,被太阳晒得有些红润的脸庞上,眼睛努力眯起来打量着他们,当他的视线落到帝秋身上时,表情一喜,“这不是小秋吗?!快一年没见,真是越长越好看了,我刚才远远看着还以为你们是夫妻俩呢,哈哈哈,哈哈哈……”
帝秋:“……”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这老花眼刚才把谁看成女的了?!
要不是看你是老人,这口气我都咽不下去!
老头:“小秋啊,这次回来干什么?”
帝秋:“爷爷,我桑阿姨呢?”
老头:“啧啧啧,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原来是来看你桑阿姨的。真不凑巧,你走后没多久,你桑阿姨就辞职离开了这里。”
帝秋和封焰对视一眼,帝秋:“走了?具体什么时候走的?”
老头:“这我哪儿记得清啊,不过你桑阿姨的房间一直留着,你如果是在想她,就去她的小院里看看,也算是睹物思人了。”
帝秋点头:“好的,谢谢爷爷。”
老头给他们开了门后,帝秋就带着封焰在这个孤儿院中灵活地穿梭着,不过一会儿从前院来到后院,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前。
小院子里已经长了些绿色的杂草,在杂草之间的缝隙中还能看到盛开的紫鸢花。
院子里面的房门上了锁,帝秋循着记忆在墙角潮湿的砖石下摸索了一下,找到了一把备用钥匙。
看到帝秋熟练找钥匙的举动,封焰好奇问道:“是只有你知道备用钥匙藏在哪里,还是所有孩子都知道?”
帝秋擦干净钥匙上潮湿的水汽,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应该是只有我,小时候有次我发高烧,但是桑阿姨为了照顾我,让我暂时住在了这里。后来她就告诉我了备用钥匙在哪儿,说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记忆慢慢在脑海中铺展开,帝秋恍惚一瞬,一边推开房门,一边继续道,“说到秘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次发烧我烧得很严重,稀里糊涂似乎在什么胡话,又是喊妈妈又是喊爸爸的,我记得当时桑阿姨抓着我的手,在我迷迷瞪瞪间说过什么‘妈妈在这儿’这种话。”
记忆从只记得前世,到这辈子的记忆渐渐复苏。
虽然在前不久他就知道两个都是自己,但因为前世的记忆冲击性太大,这辈子的记忆总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他理论上是知道这两人都是自己,可他却无法将两个人融合到一起。
直到现在回到了孤儿院,看到了面前熟悉的布置和场景时,他才有种从一直在天上飘荡的恍惚感找到了踏实落地的真实感。
一帧一帧的记忆犹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划过,记忆清晰无比,并不是冰冷的一段文字或者几张图画,而是实实在在触手可及的记忆。
曾经说过的话,曾经做过的事情,曾经的想法以及曾经遇到的人,全都像奔流入海的河水一般涌入了他的记忆中。
帝秋这才真的确信,自己就是“帝秋”,“帝秋”也是自己。
没有谁侵占了谁的身体一说,也没有什么灵魂替代,他一直都是他。
即便性格有些改变,但灵魂没有变,内核也一直都在。
原主没有因为暗杀而死,他也没有郁郁而终,带着遗憾离世,一切都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他是一本书的人物,那对他而言,这绝对是绝对HE的大结局。
封焰手试探着放在桌面上轻轻扫过,指尖划过的地方立刻擦过了一片深色痕迹。
手中有涩涩的触感,封焰拿起手放在自己的面前,指尖沾了细细的灰尘。
“这里已经很久没打扫了,看灰尘的掉落程度,少说有半年了。”阳光透过窗户铺展在房间内,将浮动在房间中的尘埃全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房间不大,但整理得很干净,床、桌椅都是木制的,就连脚下踩着的也是木质地板。
封焰走在地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