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在外头的事我帮不了,反倒常要他操心家里的事,你说我当初若给他多添几个胞兄弟,是不是会好些?他以往得了闲,都是和熟识知己往来,何曾有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应酬,也不知他适不适应。”
鲁嬷嬷忙道:“夫人可别说这种话,郎君不爱听,郎主也不喜欢,郎君在府中已有兄弟,血浓于水,不分亲疏。也就这几年难熬些,等孩子们都长大了,稳重了,就都好了。”
孙氏默了默,站起来往厨房走,话题又跳回来:“罢了,不想了。你说得对,还是做些放着,吃不吃随他。”
人进了厨房忙碌,岁安也从角落缩回脑袋,若有所思的往回走。
“玉藻。”
“在。”
岁安转着扇柄:“你去打听打听,萧世子这几个月可有过什么其他应酬,都是在哪里,若他没有应酬,你就将今日应酬的时辰和位置打听清楚,悄悄的把消息告知初云县主。”
玉藻:“若萧世子有过颇多应酬呢?”
岁安:“那就再说。”
“……是。”
吩咐完玉藻,玉桑又点了朔月:“去马房把我的马车套好,北山的那驾。”
朔月麻利去干活,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一则消息。
“夫人,五房那位娘子进宫了。”
岁安正在挑衣裳,反应一瞬,问:“五娘?”
“是。”春神祭后,谢五娘大出风头,甚至得了圣人恩典,可以凭玉牌进宫。
朔月也是去马房套车时,意外得知五房近日经常要车,而且是往宫门去的。
岁安琢磨了一下,她记得王、袁、赵氏皆有女儿充入皇帝舅舅的后宫。
如今的后宫,唯独谢氏没有女儿进宫。
朔月:“谢家该不会想把五娘子送进后宫吧?”
阿松忍不住纠正:“圣人都能当五娘子的老爹爹了,再者,后宫人不多,但要位皆已填满,五娘子就是进了后宫,也爬不上来。”
岁安忽道:“未必是舅舅。”
朔月和阿松对视一眼,反应过来,难道是打算留给太子?
这就对得上了!
太子都还是个孩子,只比五娘子大四岁,谢氏就算想送女儿,也是往储君宫里送啊。这才有上位机会嘛。
而且,如今有夫人嫁到谢家,哪怕皇后之位都是可以争一争的!
岁安听着二人的分析,并无恍然之色,反倒陷入思索中。
很快,玉藻就把事情办好了。
萧世子成婚之前,确然是个风流多情的郎君,虽没有闹出过什么男女纠纷,但痴情于他的人不少,他爱玩,也会玩。
成婚之后,萧世子几乎不怎么应酬,即便有应酬,也必然是随长辈出席,席间氛围相当严肃有尺度,谈的也是从朝堂上延伸下来的话题。
等于下值后加班。
不过今日是萧世子自己组的局,邀了些朝中同僚,还有谢郎君。
至于初云县主,她似乎知道萧世子晚间有应酬,可当玉藻设法将时辰位置传达给她时,她反应又不一样了,冷着脸领人出了门。
岁安双手合十,轻轻一声响,柔声笑道:“走,我们也出门。”
……
谢原与萧弈素无往来,却因当日出席过萧弈大婚,对他略有耳闻。
逢场作戏的老手。
人称,芳心纵火君。
所以,当谢原看到萧弈呼朋喝友入局,众人三杯两盏下肚便开始涣散形态,甚至开口叫陪酒的歌舞姬时,心头已发沉。
萧弈却像是在等着这一刻,提盏呼和道:“谢兄,今日你大喜,理当放开了耍玩,放心,我们知道你家教严格,我们也不胡来,只是稍微放松放松。”
谢原看着萧弈举起的酒盏,心道这人倒是一直在邀旁人喝酒,自己举起的却进来之后的第一盏。
谢原勾勾唇,淡淡道:“抱歉,内子近来身体不适,又不喜酒气,今日实在不易饮太多。”
一人都快喝麻了,拉长语调开始嚷:“谢兄竟是个怜香惜玉的多情郎君,这有什么的,夫人不适酒气,谢兄便宿在这里,亦或另寻他处,何苦因个女人苦困了自己,谢兄这等封侯拜相之才,不会束于女人罗裙之下吧?”
谢原睨他一眼,心中冷笑。
这话说的就很有章法,若传出去,他的后院大抵就要烧一回了。
再润色一下,传回北山,怕是更叫他们期待后续。
谢原直接推开酒盏:“我可以以茶代酒。”
萧弈眉头一拧,忽而又想到什么,眉目笑开:“好说!”然后叫人去重新备茶。
很快,伙计送来了一壶茶,与此同时,萧弈叫的歌姬舞姬鱼贯而入。
就在厢房门大敞时,不知谁乐了一声,指着对面说:“嚯,这是做什么?”
这里是二楼正厢房,整层又都是四方走廊,一开门就可以看到对面的情景。
只见他们这头走进歌姬舞姬时,对面的厢房也走进了许多穿戴妖娆的郎君。
好巧不巧的,对面的房门也大开,因要表演歌舞,所以连门边的屏风都撤掉,两方主座甚至能看到彼此。
吧嗒,萧弈手一松,酒盏掉在地上。
对面厢房的主座上,赫然坐了个明艳华贵的女人,她像是早就在等着这刻,直勾勾盯着这头。
萧弈喉头一滚,一时竟说不上是惊讶还是恼火,嚯的起身,指向对面:“去,问清楚,对面在干什么!”
奴人应声而去,颤颤巍巍回来。
“禀郎君,是县主。县主今日设宴招待几位女眷……叫了几个陪酒伶人……”
“哈哈,她叫伶人。”萧弈来回走了两道,忽然拔高音调:“她叫伶人陪酒!?”
霎时间,萧弈猛地瞪向对面,一脚蹬开座中蒲团,大步走了过去:我看你是活腻了。
同一时间,对面雅间的魏楚环砸了酒盏,也走了出去:来啊,谁怕谁!
谢原默默地把刚刚奉上的茶全部倒到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