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然的对上,谢原敏锐的捕捉到岁安眼中没来得及藏起的隐晦审视。
他冲她露出了然于心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岁安有种心思被看穿的不自在,扭过头不看他了。
“咦,还设了投壶和箭靶,还有蹴鞠呢!”袁家兄弟不能说八卦,实在闷得很,瞄见了严氏设在院中供客人解闷的游戏,当即来了兴趣。
往日里卢照晋他们在一起玩,也爱弄些简单的切磋,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彼此有输有赢。
随着袁家兄弟嚷嚷组局,席间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左右周玄逸和段炎还没到,他们先玩着也好。
谢原问岁安:“要不要试试?”
岁安笑着摇摇头。
谢原瞟了眼跃跃欲试的初云县主夫妇,心中了然。
她若是去玩,魏楚环保不齐又得追着较劲,万一玩砸了,还将气氛毁了。
干脆老实坐这儿,我不动,敌不动。
谢原失笑,他其实玩不玩都行:“那我陪你。”
“别呀。”岁安推推他手臂:“你去玩,我看你玩。”
谢原纹丝未动:“不玩。”
岁安偏偏头:“你还怕输呀。”
谢原像是听了个笑话:“激谁呢?输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觉得奋力赢了也没彩头,大热天的,何必劳动一身汗。”
岁安觉得好笑:“那你要什么彩头。”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谢原从善如流的偏过头,在她耳边低语。
岁安笑容一僵,旋即脸蛋爆红!
她含怒望向身边的男人,声音压到最低:“不要脸!”
竟然提这种要求!
岁安心跳加速,看了看周围,还好没人听见。又忍不住想,真是过了新婚初期,彼此都熟悉了解对方,就开始奔向下流。
什么清正郎君,骨子里还是个食髓知味的臭男人!
谢原眉眼清亮,近乎期待,“如何?”
“不如何!你别去了。”
谢原:“偏去,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谁和你一言为定了!
恰好严氏一早准备的凉茶送了过来,她笑道:“天有些热,请诸位先饮些凉茶再去吧。”
说话间,婢子已分好茶,一一送到各位客人的小案前。
“贵客请。”
谢原颔首点头,刚端起来,身边忽然伸来一只白嫩的手,轻轻按住他提盏的手腕。
他抬眼,却见岁安的目光是从萧弈夫妇方向收回,眼里无端多了几分肃然,压低声音:“先别喝,我有件事要同你说。”
……
喝完凉茶,众郎君开始分组开局。
他们选了蹴鞠,因为是在院子里组的简单局,场地缩小,身后的球门也是简略支架竖起的,比起真正的蹴鞠场轻松不少,不至于大汗淋漓。
毫无意外,萧弈和谢原分在了不同组,又是对立。
萧弈同组有卢照晋和陈瑚,谢原选了袁家兄弟,胡洪判分。
上场前,萧弈捏了捏魏楚环的手,在她看过来时,风流潇洒的挤了挤眼:“瞧好吧,看你夫君我怎么给你挣面子。”
魏楚环想笑又忍笑:“不要你挣面子,你当心些,谢原习武,玩的不见得比你差。”
萧弈:“他习武,我难道是弱鸡不成?”
萧弈也习武,最精骑射,他与魏楚环还是因此结缘。
魏楚环倍感窝心,还是提醒道:“别受伤。”
萧弈已褪去广袖外袍,拿过奴人递来的护腕,闻言,猛一拉紧腕带,眸光凌厉:“这话,你还是和姐夫说去吧。”
这头,岁安借帮谢原缠腕带的动作,凑近说了一句。
“下手轻些。”
谢原淡定的拍拍她的手:“我心里有数。”
……
事实上,战局刚刚拉开,势头就完全一边倒了。
嗖——
只见藤球如离弦之箭般冲射而来,萧弈几乎本能闪躲,压根没想过要回踢。
藤球穿过木架球门,直接飞跃荷花池,重重撞上另一头的凉亭红柱,柔韧的球身撞瘪反弹,落回这一头的池边。
满场寂静。
稳重如卢照晋,慢慢抬起手,按在了心口。
陈瑚满眼震惊,谢原平日里和他们玩有输有赢,如今看来,分明是没有下狠劲儿。
可、可他今日为何这么狠啊。
球是擦着萧弈眼前而过的,他惊魂未定的看向谢原——你是要杀人吗!
谢原活络了一下脚踝,看向一旁观赛的岁安。
岁安很配合的露出了崇敬的表情。
袁家兄弟在谢原身后对视一眼。
袁培正:我觉得我们现在躺下也能赢。
袁培英:有道理。
谢原看向对面:“还来吗?”
一语惊醒全场,萧弈长这么大,还不曾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于同一人手中吃瘪,他被激出血性:“来!怎么不来!”
卢照晋和陈瑚对视一眼,神情复杂。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严氏看着卢照晋,一颗心揪的老高,能不来了吗?
胡洪拽紧分牌,还好他只是分判。
比赛继续,谢原变本加厉,越踢越狠,萧弈不遑多让,两人眼看着就要一对一杠起来。
魏楚环看的莫名其妙:“怎么回事……”
突然,萧弈身子晃了一下,谢原一球过来,萧弈闪身一躲,下盘一软,竟摔倒在地。
“阿羿!”魏楚环吓了一跳,冲上前去,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
“我没事……”萧弈摆摆手,一来是要面子,二来他的确没受伤,“方才没站稳。”
魏楚环猛地转头,狠狠瞪向谢原:“你是踢球还是杀人!”
谢原神色淡淡的:“抱歉,不是故意的。”
他身边探出一颗脑袋,岁安面露关切:“没事吧?”
你说有没有事!
卢照晋连忙唤来仆从:“天气热,刚才又踢得太狠了,现在离开宴还有一阵,府中有厢房,先扶世子去休息片刻吧。”
魏楚环挥开前来帮忙的人,自己将萧弈扶起来,两人去了厢房休息。
卢照晋让人收拾了蹴鞠场,走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