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巴结亲近。”
岁安撑着下巴:“妙啊。”
以母亲的手段,打通水路航程保其畅通无阻易如反掌。
车船转运,接触的都是五湖四海的商贾,很容易建立人脉打听消息。
毕竟只是个掩饰身份,若选择做实物买卖,反而麻烦劳神,本末倒置。
只不过,这毕竟只是暗察司用于外界行走的身份之一,所以青葵夫人这位大东家,至今仍然身份神秘,无人知晓。
岁安松骨松的差不多,摆摆手示意玉藻停下,撑着身子坐起来。
“八月典这样的黑市集会,若无人操持安排,怎么可能经营这么多年?你们对这个幕后东家可有了解。”
玉蝉惭愧道:“属下们也曾查过,但八月典本就办的神秘,入场皆是老客带新客,我们仅是混进去便耗了许多人脉。八月典一定有幕后东家,但我们在没有把握前贸然暴露,用过的人脉未必能保住,所以……”
岁安了然:“无妨,能操办这种集会的,必定是十分谨慎之人,如今最重要的是追查赃银。我只是担心,能否顺利进入八月典。”
玉蝉微微一笑:“青葵夫人神秘又有手段,多得是人想巴结。若打出这个名号,八月典怕是得上门来请,岂会拒之门外?”
岁安点点头,一转眼,魏楚环已趴到床上,正让玉藻给她推拿。
岁安从前满山跑,已经算是皮实的,一日下来也觉疲累,魏楚环只会更脆,时不时发出嗯嗯啊啊的叫声,以及往这里或往那里的指点。
魏楚环舒坦了,转头看岁安:“那我们走哪条路?”
是跟着袁家兄弟追去洛阳,还是跟着魏诗云去唐州?
岁安眼珠一转,看向魏楚环:“你觉得,云娘为何让袁家兄弟往洛阳,自己则往唐州?”
魏楚环嗤笑:“还用想吗?当然是觉得唐州可能性更大,但又不想太武断,所以把后备选项丢给袁家兄弟,自己去追重要路线。”
岁安:“所以,我们也要兵分两路了。”
这句话直接把魏楚环说愣了,她猛地坐起来,“你、你什么意思?”
岁安想了想,反问:“你觉得,若真是大盗盗走税银,会去八月典吗?”
魏楚环:“我觉得有可能,八月典不就是个最大的黑市吗?搞得神神秘秘,处理个赃银说不定是小菜一碟呢。”
岁安笑笑:“所以,八月典才是此行的重点。既然八月典我们是一定要去、也一定能去的,那不必要的冤枉路,能少走就少走些。”
她伸出手,冲魏楚环招了招,魏楚环狐疑嘀咕:“又做什么?”
岁安:“替萧弈洗脱罪名的关键,听不听?”
魏楚环立刻就凑了上来,您请讲。
岁安与魏楚环一阵耳语,片刻后,她移开一些,问:“能做到吗?”
魏楚环眼神几经飘忽,仿佛已经在脑海里开始经历大风大浪,岁安伸手在她面前一挥,她终于回神,眼神烁亮,重重点头。
“我可以!”
魏楚环答应的这么痛快,岁安并不意外,她想了想,还是嘱咐道:“切记嘱咐,一路小心。”
魏楚环看着岁安,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乖巧听话。
“姐姐放心,我一定把此事办好,早日与你汇合!”
为了赶上魏诗云的步伐,岁安这边也不能停。
次日,天才刚刚亮,驿站这里就悄无声息的兵分两路。
魏楚环带着桓王府的人马和岁安交给她的传讯方式,从雍州往洛阳,去追袁家兄弟,岁安则在商辞的陪同下,与魏诗云走了同一条路线。
从雍州到唐州,最快也要三四日行程,和之前一样,商辞将日程安排的恰到好处,稳稳跟在魏诗云后头不掉队,又保证岁安有吃有睡,不会太疲惫。
男女有别,岁安随行又多,商辞自然没法与她同乘,说话的机会,也只是每日入官驿落脚时那片刻。
可惜,即便较之前有了更多的相处,商辞依旧在一日日浅谈后感到失落无力,也更进一步的发现了岁安的不同。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刻意避开或拒绝他的好意,可是他的心意到了她面前,就像是触上了一座冰山,非但没有把她捂热,还将自己都冻住了。
可即便如此,商辞依旧没有放弃,又因他自己日日盯着岁安,被他派来的万柔反而没了用武之地。
商辞不用,岁安用。
这日夜里,岁安将万柔叫到跟前,问起她这一路可有察觉什么异常。
万柔被问的一愣。
商辞陪着岁安,她就失去了作用,整日跟着随行一同吃住,对什么时候能抓住杀害父亲的凶手越来越没有底,觉都睡不好。
“夫人……为何为我这个?”
岁安笑笑,说:“我从小在北山长大,像这样一个人出门的机会并不多,可你不同呀,你与我年岁差不多,还是个女孩子,却能一路松州跑到长安,在路上的经验一定比我多。”
“当日带上你,不仅是霍郎君不在长安,若我也离开这里,你便无人照顾,也是我的一点私心。我想跟着你学些路上的经验,也好过遇到危险而不自知。”
岁安一番软绵绵的陈情,直接让万柔羞愧不已。
不错,她的确有些上路的经验,也懂得女子要如何自保,可这一路跟着大队伍,根本就没有她操心的时候。
万柔怎么都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懒散,竟将自己唯一的用处都荒废了。
看着万柔卡壳,岁安忙笑道:“你别紧张呀,我就是随便问问,想学些从前不曾学过的东西罢了,你若不便说,我也不勉强。”
“不!不是……”万柔心里对岁安是有感激,也有些愧疚的。
岁安待她不薄,又从未有过什么苛求,如今好不容易提起一茬,还是她能力范围内的,结果她还掉了链子……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