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邻里关系吧。
说了半个多小时,沈繁星道:“大部分都是住在这栋楼里,待会儿我画个草图,写上名字和职务以及关系亲近,你们自己记住。”
“接下来,说说你的。”沈繁星看向顾细。
“你是全职家庭主妇,但是偶尔镇上有制衣厂赶工,忙不过来,你就可以拿点衣服回来做了。”说到这儿,她不由自主看向屋子里的缝纫机,不由自主想到那个经常坐在那里的背影。
她怎么可能对他们,特别是对生她的妈妈没有感情?
人心都是肉做的,她无数次心软,可每一次心软,等来的却是和以前一样的失望。
久而久之,再多的感情也被消磨了。
这时,她的视角突然被阻挡。
顾细坐到孩子旁边,隔断了孩子看向缝纫机的视线。
很明显,对方沉溺在过去,每到这个时候,沈繁星整个人都像是被蒙在阴霾里,不见一点鲜活。
这和孩子新取的名字一点也不搭,繁星就应该是有光的。
“繁星,你看,这个名字多好听,你也喜欢,咱们就做繁星,好吗?这个世界和你原来那个世界没有一点关系,你不必有任何负罪感和愧疚心,理论上,你已经和从前的父母切割开了。”
顾细放柔声音:“你在这个世界,是全新的自己,那些过去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不存在。”
可能,过去的郑繁星就像是扛着包袱的人,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往前走,没人扶她。
但现在,有她和沈青松在,怎么会继续让沈繁星如此呢?她要先丢掉沈繁星的包袱,一家人轻装上阵。
沈繁星眨眨眼,似乎有点明白了顾细的意思了。
这个独立的世界,在她重生回来后,才有意义。
她应该像一个从来没有遭受过那些事情的孩子那样,开始全新的生活。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沈繁星轻声道。她懊悔经常控制不住自己。
顾细拍拍孩子瘦弱的肩膀,“没关系,慢慢来。”
“现在继续说我们的事儿吧。”
桌上的水杯被再次推了过来,沈繁星一看,是一直很安静的沈青松。
她收回视线,心情复杂。
慢腾腾地喝了水,沈繁星才继续介绍顾细的其他事情。
这栋楼的人介绍得差不多了,沈繁星道:“放心吧,你们只在我面前发泄那些坏情绪,对我不好,对其他人还是很不错的,风评也挺好。”
这也是她最不理解的地方。
家人不应该是最亲密,世界上最值得信赖、最值得好好对待的人吗?为什么他们可以对外人好,却吝啬于对她好?
亦或是,她的父母清楚地知道,只有她这个身份,她这个女儿,才能被他们任意对待欺凌,其他人都不能?
她嗤笑一声:“而且,在外面,他们会装作对我很好,跟别人说给我买了多少衣服,吃得多好,塑造了一对好好父母的形象。”
其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次,沈繁星主动回神,说起了其他。
“至于亲属观察下,我有外婆,也就是你的妈妈,你是四兄弟姐妹,你是最大的那一个,大舅舅拍第二,小姨排第三,小舅排第四,靠种果子卖果子为生,都还没结婚。”
“我是外婆家里第一个孙辈,他们对我都很好,没有嫌弃我是个女孩儿。对我最不好的,反而是亲妈。”沈繁星冷笑一声。
神奇的是,说出来了,她心里了反而舒坦了很多。
接下来说都的话也愈发流利,又说了半个多小时,才算是捋清楚两个大人的人际关系。
期间,沈青松在沈繁星的允许下,对家里的东西进行了一番查询,包括户口本身份证等重要东西所在的地方。
沈繁星伸手:“这些东西都由我保管。”
沈青松“乖巧”送上,他现在在女孩儿的心里信任度可不高,需要好好表现。
顾细轻笑出来,“沈总,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
既然和孩子说了,他们都听她的,那当然是遵守承诺啦。
因着这句话和这个称呼,屋内的气氛轻松许多。
沈繁星内心有点赧然,她上辈子也没这么厉害,做到沈总这个级别,她让两人改口:“以后叫我繁星,我在外面就叫你们爸爸妈妈,这样才不会穿帮,在家里就叫……”
叫什么好呢?她苦恼地想。
顾细干脆道:“叫名字就好啦。”
“叫名字太奇怪了,算了,”沈繁星深深地看了顾细和沈青松一眼,认命似的叹口气,“我也懒得改口了,家里随时都有可能有邻居过来,我还是叫你们爸爸妈妈吧。”
一个称呼而已。
上辈子,她叫他们爸妈,他们也没做得多好。
沈繁星一锤定音,收拾了一下心情,反过来问顾细和沈青松:“你们觉得,现在应该做什么?”
她认真道:“我是小孩子,不要事事由我安排,很累的。我上辈子身体不怎么好,所以呢,我这辈子要养生,不想劳心劳力。”
劳心劳力有什么用,他们也不会领情,还不如躺平。
顾细终于知道沈繁星身上独特的气质是什么了。
这孩子有种看透世事的“丧”,比佛系这个程度还要低一点,配合她现在小孩子的表情,丧萌丧萌的。
当然哈,顾细可不是吐槽,只是觉得孩子有种独特的魅力。
她和沈青松养了那么多孩子,最是知道,养孩子不能操之过急。更何况,沈繁星内里还是一个成年人,更需要日久见人心。
慢慢来,先好好相处。
沈青松试探道:“我们先出去买点东西吃,顺便逛一逛,认认路?之后再回来打扫卫生吧。”
顾细认同点头,给沈青松一个“不错”的赞赏表情。
显然,他这个提议也说到了郑繁的心里。
小孩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