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真的开始磕头了,不停的磕,我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拦他,怎么说他。傻乎乎的铁柱看见花老汉在磕头,扑过来抱住老汉,咿啊咿啊的喊,想把他爹拉起来,但是老汉不肯,膝盖在地下生了根一样,眼巴巴的望着我。
铁柱咧着嘴开始哭,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那个年轻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开始抽泣,一家三口凄凄惨惨,我看着有点心酸。而且那女人一哭阴风阵阵,午夜里听一个女鬼哭,可想而知那连绵哀怨的声音。
我被别人算计过,已经长了记性,但是我总觉得,这世上,不应该都是那些算计别人的人。尤其是当老汉跪在地上抱着傻儿子老泪纵横的时候,我心里那块抹不掉的隐痛,仿佛也被触动了。
“好了,你起来。”我对老汉道:“我没什么本事,能帮的上你,我会帮。”
“谢......”老汉估计没想到我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一时间激动的就说不出话了,使劲按着栓牢的头,道:“铁柱,给恩人磕头,给恩人磕头......”
“别弄这些个,你帮了我的忙,我帮你的忙,天经地义的。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别弄这些个,你帮了我的忙,我帮你的忙,天经地义的。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这个事,老汉真的说不那么明白。”花老汉指着四五米之外的一块地,道:“劳烦你动动手,把这下头挖开,就什么都知道了。”
河滩地被水一淹,就松垮垮的像是一滩泥,铁柱拖过来一把烂铁锹。我心里有点嘀咕,不过还是朝那块地挖了下去。铁锹虽然烂,但吃土深,挖的非常顺利,挖下去一截,下头好像是一片被土埋住的地基。我心里一动,又加快速度把附近挖开一片,顿时就完全明白了。
在土地下面有三根桃木桩子,不知道多少年岁了,很奇怪,竟然没有腐烂。
“你说吧,下面怎么弄?”我也只想着把事情赶紧做完,大头佛的下落,始终困扰着我。
“面前三尺三寸的地方,挖半米深,什么都明白了。”
我按着老汉说的,找准地方,继续朝下挖,湿乎乎的沙土突然干燥了很多,挖下去半米多深,有一层硬硬的土壳,铁锹用力捣了几下,那层土壳哗啦就塌了下去,露出下面一个黑乎乎的洞。我在旁边朝下看了看,当时头就一晕,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里面有躺着两具已经烂成骨头的尸骸。遗骨皮肉不存,只剩下一头黑发,还有身上破不溜丢的衣服。
“孩子,你只要把那桃木桩子给拔出来就可以了,那桃木就是锁阴木,上面还刻着禁锢符文。”后面的老汉提醒到。
那桩子不大,也不深,上面的确刻着一些纹路,等我拔全部拔出来,但是体力还是有点累到了,干脆一下坐在河滩的荒草上。
转过头,刚好看到老汉和他的傻儿子,还有那个女的化为三道透明的白光。
“孩子,谢谢谢谢啊。”
在那团白光里,他们三个渐渐地淡化消失,那老汉又是激动,又是感激,已经老泪纵横。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希望你们都能做个好人。”看着他们在河滩上渐渐地消失不见,我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有高兴,有淡淡的忧伤。
他们让我想到了很早的时候,自己在外婆家的河桥上面玩耍,有一个小男孩在我身后拍了一下,笑着把我拉下了河桥,刚下去,那座河桥就塌了。
后来,陪外婆在河桥小树林捡柴,摔了一跤才看到小树林边有一座茅草遮掩的坟,那是孙大牛家的小儿子,就是淹死在附近的。
人有善恶,鬼也有好坏。
在我的注视下,老汉三个,终于是从河滩上彻底的消失了,整个夜色,再次回归平静。
我一路向北走着,沿途始终没有发现线索,心里每天都很乱,孤独而且害怕,我的手机电也没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今晚上估计得在河滩上过夜。
也幸亏顺着河滩走了不久,在一个小山谷,看到山谷里面有一个村子,我心里顿时一喜。
我抬头朝村子里面看了看,现在还不到午夜,村子的深处亮着星星点点的油灯光,但是看不到人的影子,估计村民都在家里窝着,准备睡觉了。
穿过村子最外面那排低矮的草房。这个村子规模挺大,至少比我住过的河子村大许多,不过整个村子好像都是那种用野草混着河泥晒干后搭起的房子,简陋的一塌糊涂。走了一段,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微微的感觉心慌。
想着想着,我觉得脚底板升腾起一股凉气,一下蹿到心窝里,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接着走过了五六排房子,留在村口的那些排教人慢慢淡出视线,我嘘了口气,伸手一摸,满头都是汗水。
走到这里的时候,眼前的草房子都亮着昏暗的灯光,本来,我还想敲开一家的门,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再问问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排一排低矮的草房子,就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初开始不觉得如何,然而越看越有种无形的诡异气息,飘荡在四周。我打消了问路的念头,几乎一路小跑着继续走,如果见不到人,我就出去,抬脚转到另一排草房跟前时,我终于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