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无形的记忆线丝还在蔓延,包括和我读过书的同学,甚至于我在外务工曾经所看到过我的一切,认识我的人,在这一刻,他们的脑海中,从始至终,都没有了我的身影。
和我越不熟悉的人,并没有多少影响,相反越加熟悉的人,感觉的就会越清楚了。
在YC市郊区的庄园里,苏洛辰猛然间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微微一顿,他本身因为就有些特别,能够感觉到有关于我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慢慢的淡化,逐渐的消失了踪迹。
一股强烈的挣扎从他的脑海里传出,这让苏洛辰身体颤抖,可最终还是被一把无形的力量斩下。
碰的一声,整个屋子都被掀翻了,在那记忆被斩去的瞬间,苏洛辰全身震动了一下,神色就带着迷茫,这时候房门打开,苏雨馨听到了动静走进来。
“你怎么了?”苏雨馨一脸惊慌。焦急的问道。
“没什么,我好像好像忘了什么人奇怪。”
这一刻,不仅是苏洛辰如此,更多和我有过交集的人,一个个露出迷茫之意。
他们的记忆里,在这一刻,有关我的痕迹,被斩断抹去,他们的因果线中,在这一刻,所有与我有关联的那部分,都全部粉碎。
他们的生命中,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叫做薛婷的人存在。
所有与我有联系的人,都在这个时候忘记了我的存在,我并不知道他们,而我也同样如此,在我身上散发出那些密密麻麻的因果线不停断裂的同时,我的记忆开始飞快的消散。
先是那些并不是多么熟悉,记忆并不清楚深刻的人,飞快地在我脑海里消失,再是那些关系好的同学,还有一起认识的朋友。
我知道这并不是单方面,我的记忆在消失,别人对于我的记忆也在消失,可是我一个人承受的不仅仅是失忆的疼,还有那无形之中扯断因果线的痛。
但了最后,陪同我从小到大的家人,我的外婆,奶奶,爷爷,他们的轮廓都在慢慢地消失。
“不!!”
哪怕是将我灵魂抽出身体,我也不要忘记,不能,绝对不能,我拼命的挣扎,面色苍白,灵魂和身体越发颤抖,可是仅仅是在我想要松懈的瞬间,关于亲人,那些因果线,也全部都扯断了。
撕心裂肺的痛,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疼,但心脏好像在不停的被尖锐的刀刻着,露出血淋淋的躯体。
可这一切,并没有给我丝毫喘息的机会,原本那些密密麻麻的线,已经奔溃了十之八九,而留下来的,是那些一辈子都不想忘记的。
原本密密麻麻的因果线,最终随着忘却,到头来,只剩下寥寥几根,其中一根从我身体链接但彭家楼子四周的滚滚雾气里,狂风怒号中。
我知道,这几根因果线里面,有被强硬联系的冷潇寒,有北冥夜,还有我的父母。
我绝不允许在把有关他们的记忆斩断。
可是任凭我多么不甘心,我能感觉到,自己记忆里有关北冥夜的一切,正在快速的崩溃与瓦解,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抹去。
“不!!”我发出一声凄厉之音,拼了命的想要抵抗,可代价是直接吐了一口血。
“北冥夜我不要忘,我不要忘记,不”我浑身颤抖的挣扎,不惜代价的再次试图抗拒那股力量。
“北冥夜是谁?”可我刚要挣扎的时候,整个人却愣在那里,神色露出茫然,我嘴里呢喃着,可是却想不起来北冥夜的样子了。
但我分明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撕裂,下意识的抬起手,摸着自己的眼角,竟然触摸到了泪。
“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会流泪?”我轻声喃喃,我的脑海里,陷入了一片空白,就好像一张没有任何色彩的白纸,痛的发胀,可是却迷茫无知了。
可是我并不知道,在全部因果线断裂后,有三根因果线层层奔溃的时候,其中一根因果线从我的身边奔溃,顺着巫河缭绕,接着到了浩瀚无垠的巫河最深处。
这条巫河本来就来历莫测,而最深处有七尊青铜巨人,手里拿着铁链,而在铁链的尽头,封印着一口巨大的青铜棺,上面有一把镇压的古剑。
古剑上密密麻麻的裂痕,好像随时都可能被挣脱断裂。
青铜巨棺没有盖子,如果从上往下看,里面隐隐的躺着一个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庞,透出一丝孤傲与冷峻,但眉宇闭合间,却又透露出少于邪魅。
由于是深河,透露的是无尽的寒冷,他一袭黑衣,腰间的翠色玉佩,透露出神秘,那冰冷的河水,让那围绕在他身边的王者之气更加浓郁。
无形的因果线奔溃的时候,那躺在青铜巨棺的男子睁开了双眸,其内血红如血,红芒毕露。
“区区蝼蚁,也敢来抹本王的记忆,滚!!”
鬼王吼,山海哮。
这声音几乎是以一种催木拉朽的方式碾压横扫,整个巫河狂风大浪,横卷而起,宛如地震一般,甚至离声音波利的最近范围山岳,都好似在晃动。
光是这一吼,恐怕就足以让我面前那个浮山老道祭献出来的祖灵季十三头皮发麻,可如果单单是这样,怕是还不足以。
此时在另外的一个空间领域,其余的两条因果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