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我经常看到泠修崖独自一人走出山海。
他从不说自己去做什么,但是每一次进冥府,我都感觉到他很疲惫,就连笑容也无比苍白。
他会陪着我说话,等我熟睡的时候,他便一个人进入殿内去默默的为我炼药,其中我故意睡着,等泠修崖进入正殿时,我在门口看到了炼药的过程。
每一次炼完药,他都会陷入一阵虚弱,甚至有两次险些站不稳,头昏目眩的靠在殿内的石台,看着他踉踉跄跄的端着一碗火红的药汁走出。
每当我看着他端着药汁走出,内心便无比的愧疚,就连他佯装风轻云淡的模样,也让人痛心疾首。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虚弱,这其中肯定有冥枯九衰香的诅咒,毕竟当初他吞噬了太多太多,而且和帝铘鄍的交手,他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根本经不起太多的消耗。
泠修崖温柔的轻笑道,“再过几天,等你的伤彻底好了。我会整天陪着你,哪都不去。到时候我们就离开这里,带你走千山万水,看遍世锦繁华,然后找一个没有人迹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渡过余生。”
看着他温柔如水的笑,我却感觉内心仿佛针扎一般的刺痛,我苦涩的对他摇了摇头。“你不要骗我了,其实……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对吗?”
我苦涩淡淡的道,因为泠修崖处心积虑的好,让我内心更为心痛。
在听到我的话时,泠修崖浑身都蓦然轻微颤了一下,他目光有些惊讶,但不过瞬间,随后他换成了比哭还苍白的微笑。
“不许胡说。”他故作不高兴的样子,然后凑上前对我道,“你体内只有一丝的冥枯九衰,只要清除后。会慢慢恢复过来的。”
我索然无味的摇头,打断了他继续安慰我的话。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的。根本就不是因为冥枯九衰不是吗?冥枯九衰只是一个种子,它已经生长出了萌芽,尽管净化,也已经晚了。”
“我不聪明,但我同样不傻子。”我望着泠修崖,苦笑道,“帝铘鄍不就是因为这样,才谋划了这场上千年的宿命吗?”
“帝铘鄍曾说,九宫主是厄难毒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九宫主与身俱来就存在了一种诡异的诅咒,而且她的体质应该很特殊。”
“或许她如当初孟姬说的一样,是魔兰带她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但也或许……是因为她的出现,才让魔兰盛开。”
“你知道为什么冥枯九衰香,会跟她产生联系吗?”当初在魔宫时候,随着帝铘鄍布置的阵法和冥枯九衰香的点燃,那时候我的生机和灵魂被抽走,取而代之的却以一种诡异的术法传递到了魔宫地底的九宫主身上,并且那时候……
枯萎的魔兰花有了再次苏醒的预兆。
若是当初我彻底的死亡,那么那漫山遍野沙海上枯萎的魔兰一旦盛开,九宫主或许会彻底的苏醒过来。
这一点,当初的我不清楚。
可是如今再次回想,我倒是突然知道了答案。
“厄难毒体,其实就是冥枯九衰。正因为这样,才会在冥枯九衰香点燃时,我的生机会消散,从而冥冥之中让我和九宫主产生联系,以一种嫁接传递的方式,将我的生机和魂魄传递给她。”
“冥枯九衰只不过是一颗种子,孟姬说过九宫主会因为厄难毒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陷入沉睡,魂魄散尽,无迹可寻。”
“这种诡异的沉睡,帝铘鄍称之为轮回咒。一千多年前的九宫主,就是因为轮回咒,一直沉睡到如今,现在……该我了。”
鸢儿。
等着我…
一千年……
一千年以后……
我一定会去找到你,
那时,我会帮你解开轮回咒。
我会让你再次苏醒过来。
再也不会让你孤单,
这世间没人能够分开我们,
我会永远保护你,
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抢走你。
这段话当初在夜游婆那里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脑海,当初我并不清楚这话的含义,但是事到如今,我懂了。
九宫主和魔兰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他的身体和肯定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会随着时间,到一定的时候魂魄散尽进入轮回。
当初的帝铘鄍倾尽全力也无法彻底的看清轮回,而且转世需要上千年,帝铘鄍花费了巨大的代价,让九宫主的七魄轮回。
并不是正规的冥府轮回,而是以他通天之力。
如今的轮回咒再次在我的身上爆发,或许原本没有这么早,但因为冥枯九衰的关系,导致轮回咒提前爆发了。
当初的帝铘鄍以他半帝的修为都无法让九宫主恢复,更无力让轮回咒降临。
泠修崖根本不可能阻止。
九宫主身上还隐藏了一些隐秘,但是我并没有看到过她,因此具体她到底是人是鬼,她有各种诡异莫测的能力,我不得而知。
孟姬说她戴着一张银蛇面具,没有人看到过她真实的模样,但是她拥有一双魔瞳,一种看一眼就能够让人消失。
而帝铘鄍爱上她,是因为她戴着面具,看了他。
或许是因为厄难毒体,在拥有一种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