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死老太婆的坟地,把那块玉还给她。”北冥夜冷冷静静的说。
“什么时候?”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奶奶。这人说话真没礼貌。
穿好衣服,北冥夜转脸俯身,轻声对我不容置疑的说:“现在。”
我慌忙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大叫:“凌晨一点,要死啦。”
不给我任何抱怨的时间,北冥夜转身走出房屋。
“但愿,还来得及。”
这是他走出房门口,轻轻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本来刚刚我都吓得半死,这会儿倒好,大半夜跑到奶奶坟头去,我天哪。
从抽屉盒子拿出那块黯淡无光的玉,找到一个老式小手电筒,推了推开关,不太亮但还能用。想到估计以后很少去奶奶坟头了,我还在一楼供奉桌子上拿了点纸和香烛。
下楼的时候没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整个房间都安静的很,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走出去了。
顶着满天银白繁星,一轮皎洁的月光倾洒,荒野田埂上夜风吹过,一大片的荒草唰唰地作响。田埂上太窄,没法两个人并排,我走后面有点不安,下意识跑到他前面了。时不时的回过头看看,就生怕他不见了。
“那个你,你别离我太远啊。我怕找不到你。”我提醒到,他一句话都不说。
走出村口后,整个夜幕下的小村落被抛开了,我越来越心虚,尤其是过一片黑压压的小树林的时候。
“我给你唱首歌吧。”
这家伙一句话都不说,像个干尸一样直挺挺的跟在我身后。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
嗯,干尸?
想到这词我浑身一个机灵,又转过头下意识的看了看他,这才清了清嗓子,小声的唱起周杰伦的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紧紧地把那拥抱变成永远
在我的怀里你不用害怕失眠
如果你想忘记我也能”
我也只能唱我们这个时代的歌曲了,别问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唱情歌。其他的我也不会啊。
唱的很小声,还没唱完,就被他打断了:“要是那些东西来了,你就这样唱,准能吓跑。”
靠,我唱歌有这么难听吗?
“没事,我以前在学校唱歌别人都说,我唱歌能让死人复活,能让活人跳河,可以让上帝信佛,还能让毛毛虫骨折。怎么滴,你有意见啊!”
穿过小树林,下一个坡就来到了小河边,那里有座拱桥,我记得前两天抬棺材就是在那里歇脚的,过了桥就在山脚下了。拱桥河边不远处有一棵柳树,看着那已经萌发出新芽的柳树墩儿,我呆愣了一会儿,桥下面的水花儿时不时的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声响来。
一阵阵冷风,透人心骨,刺骨钻心,让我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就在河道的另一边岸上,层层浓雾迷蒙之中,我似乎看见了一抹亮光。
仔细一想,那岸边怎么会有亮光呢?这里一来没有人住,二来不会有人点烛,那亮光是怎么来的?
不禁又揉了揉自个儿的眼睛,仔细一瞧,那亮光似乎还泛着一股子幽蓝的色泽,一圈朦脓的幽蓝光晕,在那一团亮光的周围围绕着。
“鬼火?”
这是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也是唯一的一个想法!
想到这里,不禁两腿发软,浑身又钻出来一抹细汗来,毛孔在那一瞬间好似都张开了一样。这岸边儿,咋会有鬼火出现呢?
“北冥夜,喂鬼火啊。”
我颤巍巍的嚷道,结果一转身,特么后面空空荡荡的,只是一大片荒草在夜风中像触手一样摇晃,哪儿还有人?
尼玛锤子,北冥夜跑了?
我哆嗦的就想鬼吼,终究还是没敢叫出声,此时我心里真是有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都说男人关键时候靠不住,这话真的不假,搞毛线,说好的陪着一路,结果遇到点事儿就没影了。
哆哆嗦嗦的再次转过身,河道的两旁,尽是半人高的茅草,在风中不断的摇曳着自个儿那高瘦的身子,一根根茅草之间不断的碰撞摩擦,发出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与河中的水声交相辉映。
河道另一边,我根本就看不清楚有什么,只能看见那一团幽蓝的火光,那一排排的茅草,我也只能看清楚一个大致的轮廓,在夜幕之下,就好似一排齿轮一般。
我站在茅草丛中,扒开身前的草杆儿,缓慢的向着河边儿靠近,直到我一直走到了河道的边缘,再往前就要下河了,这才停了下来。
这会儿我才想起来,在身上应该有一个老式手电筒,能装着两截一号电池的那种铝皮手电筒。
那河道中的水花儿都能溅到我的鞋上来,一会儿功夫,就感觉我的鞋都被溅到了。
打开小手电筒,我往对岸一照,这一照,差点儿没把我的魂儿给吓没了!
没错,就在河对岸的草丛子里面儿,的的确确有一团有蓝色的火光,可是在那火光的旁边儿,似乎还有一个别的东西。
浓雾之中,尽管有手电筒在手上,可是依旧只能够看清楚一点儿轮廓!
像是一个人一样,但是没有一人高,蹲在地上,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