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品尝,末了皱皱眉头,不再动筷。过了小片刻,他又开始把玩方巾。
把方巾折叠成一把小扇子之后,他举到徐逸之脑袋边,正儿八经地扇了扇。
徐逸之捉住他的手腕,低低地,无奈地笑着:“你真的喝醉了。”
“嗯,有一点。你出汗了,我怕你热。”
秦青歪着脑袋展颜一笑。被捉住一只手后,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徐逸之那边歪去。
徐逸之再度无奈地低笑,收走方巾小折扇,用手臂圈住秦青的肩膀,将他半抱在怀里。秦青便也伸出手,搂住对方的劲腰。
喝醉了的人东倒西歪,你搂我抱,勾肩搭背,都是常态。故而倒也没人对他们这种相拥的姿态表示诧异。
秦青歪在徐逸之怀里,夺过那把方巾小折扇,费力地插进徐逸之的上衣口袋。他插也插不准,摸索了好半天。
徐逸之垂眸看他,唇角微弯,漆黑眼眸里的放纵与柔色,粘稠得宛若蜜液。
“你今天没吃什么菜。”他低声说道。
“菜不好吃。”秦青用指尖拨弄着露出口袋一角的小折扇,仿佛不知道自己同时拨弄的还有顶头上司的心弦。
“他们都说百味斋是海市最好吃的一家私房菜馆。”徐逸之把头垂得更低了一些,冲半伏在自己怀中的青年耳语。
秦青指着由服务员分发下来的,每人只有一小块的红烧肉,含着一丝醉意问道:“你吃过仙宫蟠桃吗?”
徐逸之沉默了几秒,然后才反问:“你吃过吗?”
秦青眯着眼,仿佛在回忆:“仙宫里的蟠桃,一千年才成熟一次,所以分到每一个仙家手里只有小小的一块。就像这个红烧肉。”
他又指了指碗里略咬了一口的红烧肉,语气竟带上了一丝罕见的委屈:“百味斋把肉当仙桃卖,就该让顾客感觉物有所值。”
看着怀里的小花委屈地皱紧了花瓣,徐逸之止不住地低笑起来。
结实宽厚的胸膛在震颤,发出钟鼓一般的悦耳长鸣,叫秦青耳根发烫,身体发软。
徐逸之揉着秦青微红的耳根,哑声询问:“所以这个红烧肉不好吃吗?”
“这么少的量,这么贵的价格,就该用绝佳的口感来弥补。但百味斋没做到。你尝不出来吗?这里的红烧肉和外面的红烧肉没什么区别,我很失望。”秦青拧着秀气的眉毛抱怨。
“我尝不出来。”徐逸之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小花,坦言道:“哪怕给我一颗仙桃,我也尝不出它是什么味道。”
秦青睁大水润微红的眼,露出诧异的神色。然后他慢慢退出顶头上司的怀抱,身体歪向另一边,单手托腮,试探地问道:“你没有味觉?”
“我有,”徐逸之抚了抚忽然空落的心脏,摇头低语:“但是苦辣甜酸咸,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平淡无趣,难以区分。
秦青眨眨眼,还在消化这条讯息。
徐逸之紧接着问道:“你说仙宫里的蟠桃是什么味道?”
秦青眼神放空,陷入了回忆,继而摇头不语。那些事,已经离他很遥远了。
徐逸之慢慢靠过去,手臂搭放在秦青的椅背上,将之半拥入怀,风流多情的眼眸里溢出笑意,低柔的嗓音宛若在诱哄,“我猜是接吻的味道。”
一股带着浓烈酒香的湿漉漉的气息吹拂在耳廓和脸侧,伴随着距离的缩短越来越滚烫。被侵略的感觉拉扯着秦青每一根戒备的神经。
但秦青却没有躲避,而是转过头,与徐逸之漆黑深邃的眼眸对视。然后,他也慢慢靠了过去,把本就近在咫尺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
湿热的呼吸从你的身体里溢出,又马上吸入我的身体,雪松的清冽与妖花的馥郁,融合成比烈酒更烈的暧昧春情。
秦青忽而扬唇,极清极艳地笑了:“我猜是想吻,却又无法吻上的味道。”
两张湿薄的唇几乎就要相贴,却又被秦青骤然拉开距离。他用淡粉的手指,捂住自己笑地得意的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微弯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
他在戏弄他的顶头上司,用一个触之可及却又无法得到的吻。
蜜果已经成熟,薄薄的皮一碰就破。偏偏它挂在那么高的枝头,叫看准了它的人只能饥渴难耐地等待着,等待它终有一天从高处掉落,落进怀里。
在等待的过程中,那无与伦比的甘美滋味就已经在脑海中想象了无数次。
所以仙桃到底是什么滋味?
徐逸之扶着额,一边摇头一边发出极愉悦,极爽朗的大笑。
他终于知道仙桃是什么滋味了。
秦青倒了两杯白酒,一杯推到徐逸之手边,一杯自己端起来仰头饮尽。
徐逸之一边笑一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灼热眼眸死死盯着秦青泛着红晕的妖冶脸庞。他在品酒,也在赏花。
暗潮汹涌的两人竟然完全没发觉,当他们快要吻上彼此时,周围谈笑晏晏的同事们早已变得寂静无声。当他们分开之后,这些人才又假装热络地聊天。
庞永安笑了笑,脸庞却一阵扭曲,心里暗暗骂了一句骚货。
原来秦青是靠美色上的位,难怪!
与莲花厅毗邻的百合厅里,秦子实与几个朋友坐在一桌,也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刚才那一幕。
“拍下来了吗?”其中一个朋友压低嗓音做贼一般问。
“拍下来了!艹!太劲爆了!从这个角度看,他们好像真的在接吻!”
“要不是场合不对,我怀疑他们早就搞上了!子实,你这个哥哥真有两把刷子!多少人想钓徐总都钓不到!你看他把徐总勾的!徐总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你也不看看人家长什么样儿!要是把我换成徐总,我摁着秦青的后脑勺就是一个深吻!”说这话的人忍不住吸了吸口水。
另外几人连连点头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