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着吧,死之前把家里的钱全都花完,也就值当了。”
秦德怀挥挥手,哭着说道:“花花花,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要修一条四通八达的路,用来运粮。”秦青顺势说道。
“修!”
“我要买粮食,越多越好。”
“买!”
“我要开工厂,叫附近的乡民都来做工。”
“开!”
“我要扩建侯府,广招工匠。”
“扩!”
“我要挖一条水渠,把南城洪波湖的水引到江北城来。”
“挖!”
秦德怀顿了一顿,急忙喊道:“等等等等!你知道挖一条水渠把洪波湖的水引过来需要花费多少银两吗?”
“我知道。这条水渠要挖三年,沿途买地,雇佣工人,打点官府,差不多能把侯府掏空。”秦青平静地说道。
“掏空了侯府,咱们怎么活?”秦德怀颤声问道。
秦青把孩童们吟唱歌谣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反问道:“爹爹,你以为我们还有活路吗?”
秦德怀吓得眼都直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力拍桌,斩钉截铁地说道:“挖吧!开通水渠灌溉旱地本是官府应该做的事。如今官府没有作为,那咱们爷俩临死之前就做了吧。多多少少积一些阴德,叫我儿下辈子投一个好人家,不用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行。”
“爹。我这辈子投身当您儿子就已经很好了。”秦青把脸埋进父亲怀中,偷偷掉出了几滴眼泪。
秦德怀抱住儿子孱弱的身体,抚了抚他微凉的发丝,心痛如绞。
“我儿,你才十六岁啊!”这一声长叹,浸透了父亲的心头血。
叶礼手中的扇子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竟是再也无法伪装。悔恨与恐惧催促着他,叫他转过身,仓皇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