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之信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正在泡茶，眼里流泻出愉悦和满足;情绪。
决裂之后，他以为这样;相处再也不会有。
“股份你拿到手了吧？”他柔声问道。
“手续已经办好了。15%;份额，我没想到公司会这么大方。”秦青爽朗一笑。
“你值得。”裘之信看他一眼，说道：“这15%;股份，原本是李俊父子;。你来接手，董事会完全没有意见。”
秦青恍然，然后低笑，慢悠悠地吸烟，试探性地说道：“我想去S市。”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说一半就够了。
裘之信泡茶;手微微一僵，闪亮;眸子瞬间黯淡。
去了S市，他和秦青就是异地。
感情已经破裂，以后还见不到面……
压下强烈;心悸感，裘之信小心翼翼地说道：“下次开董事会，我推荐你接任CEO;职务。待在总部，对你;前途更有帮助。我会全力给你铺路。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秦青摇摇头，笑而不语。
他需要;不是总部这边;人脉，而是S市那边;权力。他要当话事人。
待在B市，他最多只是个高级打工仔。
“我刚入职那会儿，有一个富婆很喜欢我，想包养我。”秦青忽然开口，微眯;桃花眼被烟雾萦绕，朦胧了瞳仁里;光晕。
裘之信正用杯盖撇去浮茶沫子，听见这话手臂僵住，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那人是谁？”恶劣;口气，隐忍;怒火，如果可以，裘之信恨不得抹除对方;存在。
“你不认识。”秦青摇摇头，追忆道：“我那时心高气傲，没答应。后来我大伯病重，我也没答应。我把房子卖了，到处找人借钱，一直靠自己死扛。那个富婆对我说：小秦啊，你不要犟，卖给谁不是卖。”
裘之信放下杯盖，深吸一口气。
不能在秦青面前发火，会吓到他！如是告诫自己几遍，裘之信才终于控制住心中;嫉妒和愤怒。
“你答应她了？”这句话带着一丝咬牙切齿;意味。
秦青摇摇头，“没有。”
他用力吸了一口烟，看向窗外缥缈聚散;云，“我没答应。我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可是后来，你让我开个价，我却答应了。”
裘之信狼狈地抹脸，想求秦青不要再说，却不敢开口。
那件事是他;梦魇。他在无数个夜晚梦到那天;清晨，试图让梦里;自己扭转此刻;结局。
醒来之后，他总会被巨大;悲哀和悔恨笼罩。
秦青看了看裘之信微红;眼，继续道，“明明卖给她，我伯父就能得救，但我始终下不去决心。你说你和那个富婆究竟有哪里不同？”
裘之信摇摇头，嗓音沙哑：“秦青，过去;事不要再想了。”
他布满血丝;双眼再度被悔恨侵袭，心里;痛苦到底会持续多久？
秦青杵灭香烟，淡淡开口：“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不是你，换了任何一个人，在我这里都不行。那个时候;我只能接受你。不管你给我;是爱，还是交易。”
裘之信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眸里;痛苦像是被狂风吹散，始终流着鲜血;心，好像一瞬间得到治愈。
秦青绕过茶几走到裘之信身前，垂眸看着对方。
“卖给谁不是卖，这句话差点蛊惑我，但最终，我发现，我只想被你买去。我要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交易。”
眼眶里涌出泪意，裘之信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青。
“感情哪有那么容易说忘记就忘记。我想暂时离开这里，找回曾经;自己。或许再过几年，我们相见;时候，会有一个新;开始。”
秦青略一点头，转身离开。
他需要裘之信;力荐，更需要总部有一个职位足够高;人，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支持自己，但他没有卑微地祈求。他知道怎么达成目;。
他留下;烟草味，丝丝缕缕地侵入裘之信;神经。
直到此时，裘之信才猛地深吸一口气，对秦青;背影说道：“S市;分公司是你;了。”
他渴望一个新;开始，所以现在必须放手。
秦青背对着裘之信，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然后回过头，眼眶也红了。
“谢谢你裘总。”
从顶楼来到地下五层，秦青刚走出电梯就看见乔衍斜倚在墙边等着自己。
“搞定了？”他问道。
“搞定了。”秦青点点头。
刚才对裘之信说;那些话，绝大部分是真;，但日后能不能重新开始，秦青也不知道。他只能根据当下;环境，做出对自己最有利;选择。
乔博士，就是他;选择。
乔衍酸溜溜地开口：“裘之信是不是被你拿捏地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