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笑着摇了摇头,眼睛看着晶莹发亮。
他说出了跟裴瀛差不多的话:“你这种撒谎漏洞都一堆的蠢货,我之前到底是怎么上当的?”
一条那么久根本没怎么注意的短信,会在这个时候还清晰的记得内容,并提拎出来跟他的质问对上?
于诗诗听到这话就崩溃了,她从不认为自己比上辈子的姐姐差在哪里。
结果姜流许说她蠢,裴瀛说她蠢,就连常鸣都说她蠢。
她尖声道:“说这么多你有什么证据?你们一个个坚信我姐姐说的话,把罪责甩我头上,总得有证据吧?”
对常鸣这件事,没证据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但话音刚落,一部手机扔到她面前。
常鸣道:“还记得它吗?”
看到于诗诗的表情,常鸣不待她回答便了然:“看来是不记得了。”
“这就是我八岁生日那天,一直用来跟父母通话的手机。
于诗诗脸色—变。
常鸣笑了笑:“女佣说这部手机是事后在沙发下面找到的,之后就放在我房间,没有任何人再碰过。”
“所以这上面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
于诗诗手指攥紧,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玩意儿这么多年还保存着,而常鸣居然还好死不死的去查指纹。
但她知道根源全在她姐姐那里,如果不是她说出来,任何人不会起疑,更不会去查。
于诗诗惊慌欲裂,但还是拼命的安慰自己。
知道又怎么样?这代表不了任何事。
她干脆心一横道:“我怎么会知道我的指纹会出现在上面?或许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或许是什么时候我无意碰到的。”
“可这能说明什么?"
“你就因为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和莫名其妙的证据伤害我?”
“我宁可你把我交给警察。”于诗诗大声道:“常鸣,你报警吧,不管你怀疑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都接受调查。”
常鸣看着她这大义凌然的表情就笑了。
“哈哈哈哈……,你姐姐也用这表情说过话,但她就完全没法拆穿。”
说着他脸上的笑意变得寡淡,盯着于诗诗轻声道:“所以你以为我开着录像机,是在逼你录犯罪证词?”
“我知道法律无法制裁你,我父母的直接死因就是一场意外。而你,无论有什么动机,都不构成犯罪,更何况你那时候才几岁。”
“所以我直接跳过麻烦的步骤,现在录的,是我的遗书。”
“你只不过是顺带的。"
于诗诗惊惧得脸都扭曲了,她看着常鸣,即便说出这么可怕的话,他神色还是平静自若。
裴瀛知道真相的时候甚至都表现出了强烈的憎恶,可常鸣脸上没有丝毫巨大的情绪外露。
他,他是已经疯了。
表达完立场后,常鸣重新坐了下来。
问于诗诗道:“这是最后一次问了,说吧,为什么接电话。”
于诗诗声音颤抖:“我,我没啊——”
否认的瞬间,一刀又划过。
于诗诗:“我是心疼你,我看到你妥协之后都哭了,觉得不该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出车祸——啊!”
常鸣面无表情的收回刀。
但于诗诗扔坚持的抽泣道:“真的,我真不知道。”
常鸣也不在这上面纠缠,又问道:“我同意父母不回来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表现得很惊讶的人。”
“为什么会惊讶?”
于诗诗心跳都停了:“我不知——”
话没说话,常鸣刀刃已经落上来了。
他这次没有轻飘飘的刀刃一触及分,而是贴着于诗诗的皮肉,缓慢的划过。
于诗诗疼得满头冷汗。
连忙改口:“可能是裴瀛说了什么话,我惊讶的不是你——”
常鸣并未停止,皮肤上的红线继续蔓延。
于诗诗:“真的,我根本不记得我那天做了什么表情。”
“真的真的真的,为什么还不信。”
常鸣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将手术刀往旁边的盘子里一扔。
于诗诗松了口气。
却见他站起身道:“好吧,既然你坚持这个回答,我也只能信了。”
接着他提过一旁的汽油,浇在于诗诗身上。
那表情却像是在替情人浇美酒,于诗诗问道刺鼻的味道,惊恐尖叫:“常鸣,你干什么常鸣?”
“你冷静一点。”
常鸣嗯了一声:“我很冷静啊,既然没什么要问的,我们也该上路了。”
他笑了笑:“我父母两条命,我们俩来偿还很公平。”
“一条偿还害死他们的,一条偿还可耻的将害死他们的凶手当救赎的。”
“我们两个谁都不配继续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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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诗诗眼见他要动手,哪里敢嘴硬,只能乞求时间能拖一秒是一秒。
连忙尖声道:“我梦到过你会纠缠到底。”
常鸣的动作停了下来。
于诗诗继续道:“我梦到你始终没有同意他们不回来,所以看到你妥协了,才感到惊讶。”
常鸣弯下腰,直视于诗诗:“那就奇怪了,仅仅只是一个梦境,就值得你多管闲事?”
“我们那时候根本不熟吧?”
“多管闲事不提,还可以删掉记录,将手机扔沙发底下洗清嫌疑,为什么你自认在做好事却刻意抹去痕迹?”
“即便是多管闲事,这又是什么值得刻意隐瞒的吗?”
“除非你早知道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也就是我父母的死亡。”
常鸣盯着她,此刻眼中第一次出现强烈的情绪宣泄,他眼内通红,像是穷途末路的恶魔。
“你怎么会知道我父母回来一定会出车祸?”
于诗诗牙齿打颤:“我,我不知——”
呲的一声,于诗诗眼前出现一簇火苗,是常鸣点燃了打火机。
这簇火苗一旦落到她身上,那她必死无疑。
生的本能让于诗诗当即做出反应,即便这反应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