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上楼的时候鬼使神差买的,叫做《关于我一个人兢兢业业撑起了家族但我身边还是有卧底一二三水货四五六我也很崩溃啊的这件事》。
书名很怪,封面上是看起来挺正常的轻小说封面,正中心是一个银发绿眸的漂亮女孩,朝着外面比着射击的姿势。而封里则是一个很抽象的小人,光看帽子,大概就是封面上的家伙。
琴酒拿这本书的时候听见身边的宅男捧着心说“啊我死了我老婆在biubiu我”,一度让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里长了伏特加,才拿起的这东西。
想到伏特加,向来习惯了这个算得上是万能的小弟的琴酒也就有些不习惯起来。
可不习惯又怎么样,伏特加那家伙已经被扔进了局子里面,一时半会也不大捞得出来。
而就算是他琴酒,大概过不了多久也得出个门,去避一避风头。
但琴酒有些不是很想出去。
比起去奇怪的地方、像是老鼠一样偷偷摸摸,他更乐意在条子们面前招摇过市。
——毕竟他们又不能把他当场抓捕,是不是?
这得多亏了某个自说自话的家伙给他套上的公安协助人的壳子,毕竟都是协助关系了,公安要是将他再带进去,那就是过河拆桥。
人民的好公仆会做这种事吗?
因此就算知道他从来不是什么协助人,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可这些条子就是抓捕不了他,只能咬牙切齿地瞪视。
而琴酒就喜欢这群家伙那种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模样。
生活似乎是没什么区别的。
不仅如此,因为没了任务,琴酒更加自由放任。无聊的时候就去警察厅门口溜一圈,溜到条子们紧张兮兮地窜出来,他又咬一根七星,慢条斯理地抽完这根,再悠悠然地离去。
好吧琴酒承认这样做的自己确实是有些无聊的。
可他也没事做,不无聊又做什么?
只是如此过了几次之后他就没再继续了,条子们的反应用脚趾都能想出来,因此也就变得毫无趣味。
琴酒躺在单人沙发上,一只手扶着座椅,回想起那些或是正义凛然或是惊慌失措的警察们,忍不住闭了闭眼。
后来条子们里面大些的那个条子带着文件上了门,开诚布公地跟他废话,说是准备聘请他成为他们警校的教官。
“射击、搏斗、话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随意选择一门课开设。”名为黑田兵卫的男人说道,“你的意下如何呢?”
琴酒咬着烟,瞥了眼对方。
“不如何。”他慢吞吞地说道。
对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是个聪明人,琴酒知道,但他聪明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左右他没掏出伯|莱|塔给这家伙一枪已经是很客气的了,他还想做什么?
但黑田兵卫慢吞吞地喝了口水——自带的,谁能指望这祖宗给他倒水,不下毒就是万幸了——然后抬头看琴酒,或者说,黑泽阵。
直到现在黑田兵卫也为琴酒身上的黑暗气息而震动,脑子里如果有警报的话,从他踏入这个房间开始,大概就已经闹得天翻地覆。
就算没有那东西,他也是头疼的。
可是这是S铁了心要捞的家伙,就算是咬着牙,他也得把根本就捞不起来的黑泽阵给捞起来。
于是他想了想,说道:“他也出自于这里。”
果然,银发野兽的目光瞬间就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克制着身体反应,黑田兵卫的上半身微微前倾,目光真诚又严肃地盯着对方。
“我想,普通人的生活对你来说并没有吸引力,”他说道,“再好的武器久不打磨也会锈掉,你要生锈吗?Gin。”
还是忍不住用了对方的代号。
黑泽阵微微挑了挑眉。
他很快想起另一个人来。
和面前这个锋芒毕露的人不同,那家伙是更加柔和的。
像是这种情况,如果他心情很好,那就会微微耷下眼,眉眼都松开,或许还会轻轻摇晃他的袖角——像个小孩子似的。
然后他会温和地询问他的意见,将话题朝着自己期待的方向而去。
柔和,但却不容拒绝,就像是水、或者空气,再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入侵的时候悄然无声,可是一旦失去,就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糟糕后果。
琴酒原本以为自己会厌恶这种人,可是一旦碰到了,毫无防备地就落入了对方罗织的一张大网之中。
可他甚至无法拒绝。
毕竟接受拒绝的那个家伙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拒绝也都无效。
他哼笑,看着对面的男人更加警惕了几分,突然有几分无趣。
“可以。”他懒散地回复了对方。
好歹是培养出那家伙的地方。
——虽然是这样想的,等到了警察学校之后,琴酒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里的蠢材比起外面只多不少,说是“精英”,可是没一个能打也没一个会说,比起那家伙来不知道是差了多少。
就更加无趣了起来。
所以琴酒坐在那家伙的墓碑前面,七星一根一根地掉在地上,昭示着自己的抗议和不满。
又是一个骗局。
琴酒觉得自己已经快被骗麻了。
可他到底没说什么,毕竟现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他能信任的人。
而那个骗着自己说要同自己一起、会当自己共犯的小骗子,早就已经躺在了地下。
琴酒有时候还是会想起他。
想起再早一些的时候,他们刚从名见町离开的时候,他顺手捎带上了那家伙。
原本只是瞅着对方的身份背景能够为组织所用,带在身边之后发现也不会添乱算是好养,也就可有可无地扔在了身边。
他冷眼漠视着对方抱着自己的备用狙击枪一同跟着在刀山火海里晃荡,看见棕发的青年意气风发地与人搏斗之时,心中微妙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