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分水光。
她慌乱了一下,飞快地询问着少年的情况,一只手在沢田纲吉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少年喉嗓之中发出压抑的声音。
尾崎红叶听见那样的音节的时候愣了下。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凑近了一些。
“妈……妈?”
——从少年口中说出的话语,印证了她对于方才听见音节的想象。
……
“怎么样,太宰君。”另一边,心情很好的森鸥外笑吟吟地看着推门而入的少年人,身后微妙地飞起了粉色的小花。
太宰治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他沉默了半晌,带着门关了回去。
“失礼了。”
——他走错了。
但森鸥外没给他打开门就见到另一个自己的机会。
等太宰治再度推开门,看见的就还是那个让他觉得无比不适的森鸥外。
太宰治:……
“太可怕了。”他嘟囔着说道,“一定是因为熬了夜,所以出现幻觉了吗?真是太可怕了,我竟然看见森先生在对我笑,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并没有刻意掩饰的大声bb传入森鸥外的耳中。
然而,作为首领的家伙并未在意少年人的这点微不可提的失礼,反而露出了更深的笑意。
“这得多亏了你。”他如此说道,“如果不是太宰君的话,我现在大概就变得焦头烂额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的目光真诚无比,任谁也不会怀疑他说的话有什么地方是虚假的。
但在这里的二人——不论是森鸥外还是太宰治,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
太宰治甚至打了个呵欠,表示对这句话的不屑。
“是吗?”他拉长了调子,“不过确实呢,毕竟兰堂先生叛逃,原本想要诱拐的小羊也没拐到……就算是森先生,也稍微觉得有些麻烦了吗?”
这样一说,森鸥外的呆毛(?)就耷拉了下来。
“是啊。”男人唉声叹气,“这样的话,就算是直接损失了两位干部……在港口mafia扩张的关键时刻的现在,这简直是致命的伤害啊。”
太宰治看着,又没忍住继续打了个呵欠。
“所以那家伙是什么?”他忍不住问,“能让森先生你在损失了兰堂和那只小羊的情况下还能笑出声……不会是什么堪比核|武|器的东西吧?”
他刻意使用了能够让自己和沢田纲吉中原中也看起来不熟的用词,却没得到森鸥外的否认。
太宰治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是)。
他抬起头看着森鸥外的表情,夸张地作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
“哇哦……不会吧?”
向来对任何事都显得游刃有余的少年人,有些惊讶地喃喃了一句。
森鸥外托住腮。
“是可以毁灭日本的超级武器哦。”他自然而然地回答道。
在太宰治先是吃惊后又变得狐疑的表情中,黑发的男人闭上眼,重新变成了笑意吟吟的模样。
“开——玩笑的。”他敷衍地弯了弯眼,拿了套很官方的说辞,“因为纲吉君是我的弟弟嘛。”
这话让太宰治露出仿佛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yue——”他面无表情吐槽,“你们全身上下都找不出共同点,难不成还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吗?”
真的吗真的吗除了沢田纲吉那串笨蛋兄弟们,还有人会相信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这种说法吗?
但森鸥外想了想,继续弯着眼。
“嘛,谁知道呢?”
太宰治:……
他觉得再说下去自己就要吐了。
于是黑发的少年人利索地转换了话题,开始说起最近的工作。
切换回首领模式的森鸥外让他适应了不少,但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太宰治也清楚地知晓自己所见的并非是森鸥外原本的模样。
不,不论是森先生还是其他人,在面对他人的时候,都始终是带着面具的。
或者说,正是因为森先生是人类、不是完完全全的计算器,所以才会露出那样一副带着假面的姿态。
但即使如此,太宰治也觉得自己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了一样。
这样的时候就很怀念一眼就能看穿的某些家伙,因为过于简单,所以带不带面具对他而言都没差……不过这种时候就要提防他们太过于容易看懂,而让自己感到无趣了。
问题不大,太宰治轻松地想,反正怎么都比黑漆漆的森先生要好。
不过问题就在于……
他的神色奇妙了起来。
被森先生那样形容的纲吉君……到底是什么东西?
要知道,那样的形容,就算是中原中也,目前也没能在森先生这里得到这样的评价。
而且看森先生的模样,这两人的的确确是认识的——当然了,最早让他去接近沢田纲吉的就是森鸥外。
只是那时候男人尚且处于一种观察的状态,因此也没让他出手做什么,反而是默许了他与沢田纲吉保持一种模糊的距离。
不过到了现在,森鸥外向沢田纲吉出手他也不是没预料到的。
毕竟正如他方才在森鸥外面前所说的,失去了兰堂和原本被视为囊中之物的中原中也,港口mafia的扩张就变得尤其艰难起来。
这可不符合森鸥外心目中的港口mafia五年发展计划。
因此这才冒险动用了另一派的家伙——按理来说,这种绝密的事情,是不应当利用森鸥外不怎么信任的其他人的。
这在信奉最优解的男人的手中,算是下下策。
但是他还是使用了。
现在的话,那位能够“催眠”沢田纲吉的家伙,大概已经被请到了某个隐秘的地方,作为把控沢田纲吉的工具被严格控制了起来。
而作为原本会在森鸥外的清除计划中的家伙,对于那个人来说,也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敛下所有的思绪,太宰治想了想,沉重的脚步骤然一顿变得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