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高将军,此必不可前去与河源议和。”到了将军那里,陈群青就熟练地开始劝说了,“河源家的野心昭然若揭,他已经占领铜鼓,所占据的乃是大优势,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何偏偏要与将军议和?这正说明了河源接下来想要顺势打村义啊,正所谓远交近攻,河源与将军议和只是权宜之策,等到村义被攻破了,下一个正是将军啊。”
“可是河源说如果我愿意议和,他可以把他的女儿嫁给我,这应该是真心的吧?”那麻高将军犹犹豫豫,“而且铜鼓的防守本来就已经很薄弱了,被河源攻破也不奇怪,但是村义的部队与我差不多,河源一时半会儿可的胡家人在这里,那应该就能认出来,在这长廊上盘腿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北方诸士族败退时乘船逃往海外的陈群青。
陈群青逃往海外后,碰到的第一个有人烟有国度的地方就是这个岛屿上的国家,他的船那时候已经在海浪中损毁了很多,开不了更远了,陈群青与他的亲信就在这个岛屿国家落脚停下来休整。
恰好那时候,这岛国上几方诸侯——陈群青一开始时是这么称呼的,后来才知道诸侯在这个国家的说法不叫诸侯,而叫大名。总之那时陈群青初登岛,异国人的身份让他们受到了好一番瞩目,岛上皇室对他们礼遇有加,陈群青学会这岛上的语言后才发现这岛上的情况不比宣国那小皇帝登基之前的情况好多少。
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皇室根本没有什么实权,兵权全都掌握在将军和几个大名手里,而且这国家的大名贵族……就,明天那议和的地方,就是麻高的埋骨之地。
而他已经劝过麻高别去了,现在在场的这些人都可以证明,只不过是没有料到河源想要埋伏麻高而已,谁都怪不到他头上去,等到已经逐渐不听话的麻高死了,麻高的儿子早前就拜了他为老师,正在他门下学习,剩下的军队自然可以被他慢慢转化为自己的。
空手套白狼老手段了,陈群青在丹林郡就做过一次,现在自然是再熟练不过。
此时的陈群青早已重整了野心,打算拿下整个桑国,以桑国为起点打回到宣国去,却不知道皇室在他的影响下对他来的那片大陆产生好奇,随手派出去的一支船队过早地把桑国暴露在了那宣国皇帝的视线中。
在宣国海岸,已经从那几个桑国人那里知道了桑国现在情况的舰队,再一次踏上了航程。
在阳光刺眼的沙滩上,方沉舟……或者在海外的时候称呼她纵横更为合适。她带领的船队在半个月前踏上了这片土地,现在已经换到了一批足以让世人震惊的财富,不过方沉舟还有点舍不得走,蹲在沙滩上,在大河的下游摸起一把沙子看着沙子从手指间流下,一边用生疏的番语与在河流边玩耍的小孩交谈着,忽然抬头望了一眼海面。
“纵横,你在看什么?”那几个土著小孩里有一个人问,‘纵横’两个字用他们的土语念不出来,因此是不怎么纯正的宣国话,而‘你在看什么’这句又是叽里咕噜的土语。
“那个方向有什么?”方沉舟的目光眺望着南方。
那个土著小孩想了想,“不知道,应该没有人吧。”
方沉舟却并不这么觉得,她拿出她那本翻得已经起了毛边的《周游方圆》,都不用想就翻到了对应的页数了,里面记载的正是她现在脚下站立的这片大陆,她的祖先曾经到过这里,如果记载没有出错的话,更南方应该还有陆地,也有人,《周游方圆》里提到过。
她又跟那几个土著小孩说了几句,问了一些问题,远处孙伯难得不大稳重地向这边跑来,还没跑到跟前就急匆匆地喊了;“纵横!”
“怎么了?”方沉舟疑惑。
“他们国王松口了!”孙伯到了方沉舟面前,压住激动压低声音说,“就是那个港口的事,他松口一点了,所以我马上就过来叫你去谈了。”
“真的?!”方沉舟惊喜地站了起来,拍拍手掌上的沙子,“我现在就去!”
等到方沉舟赶到了王宫,跟这儿的国王见上面,才知道国王为什么松口,是因为她的船队中带的一包药,原本是船队的船员随身带着预防生病的,而国王的宠妃正生着病,国王因此十分担忧,张贴出了告示找人给宠妃治病,那个船员看到告示后觉得这个病情十分眼熟,就说了一句“这不是XXX病吗?”——就是一种在宣国也还算是常见的病,几乎每个地方的赤脚大夫都有几个的土方子治这病,要用到煮熟的鸡蛋什么的,国王派去守在告示旁的侍卫听到这个船员说的话,就回去告诉了国王,这才有了现在的事。
“那治好了吗?”方沉舟来得急,还不知道事情情况如何,迟疑地问。
“治好了,娜丽已经舒服了很多睡着了,多亏了你们船员那神奇的药啊!”国王和颜悦色地请方沉舟坐下,“之前你们说的要我帮你们建立一个中转港口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谈谈,你们是还想往南去对吧?”
“正是。”方沉舟沉着点头。
“再往南去可没什么好东西了,那片陆